仕渊枕在浴池边,陷入了沉默。
这段日子以来,他表面看似风风火火,其实心中与君实有着一样的顾虑。
陆氏与林家班素无往来,陆仲玉在朝堂上从不拉帮结派,又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多半不会有人设连环计意图戕害家族。
况且林子规虽有心机,但毕竟背后有个贾家,横竖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燕娘虽是江湖中人,却如谪仙一般,成日吸风饮露,不屑与旁人打交道。
若真图钱财,何必绕开扬州陆氏来这颓唐地?
“我们两个光杆书生,有什么可图?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真是来帮忙的?人家没准真的暗慕秦大人,才提出要携他同行?”
仕渊小声道,“若是如此,我们这般猜忌,反教燕娘觉得我们不够道义,与我们生疏。
所以无论如何,只要她还在身边,咱们且信她,谨言慎行便是。
为避免夜长梦多,明日破晓我们就出发,踏破蒙山也要将那金蟾子揪出来!”
君实点了点头道:“嗯,可能确实是我多虑了,不过提防着点全无坏处,且静观其变吧。”
氤氲的暖雾蒸得人昏昏欲睡。
仕渊闭上眼,仿佛听到了沂水河畔的苇草声,不禁想起月光下燕娘青涩的笑容。
“君实?”
仕渊唤道,“你可知‘阿敏’和‘额涅’是何意思?”
“没听说过。”
君实正闭眼小憩,“何出此问?”
“昨夜燕娘梦中呓语,反反复复总念这两个词。
你博学,可知是哪里方言?”
仕渊道。
君实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两浙、两淮、荆湖皆无这种说法,恐怕不是方言,而是番话。
可惜我并非鸿胪,不知是何语,更不知是何意。”
出于习惯,但凡仕渊提出的问题,君实都格外认真。
他继续道:“燕娘长相不似南蛮或西域人。
论年龄,多半不精通西夏语和契丹语,更遑论说梦话。
她曾说自己师承全真教清净派,全真教兴起于终南山,兴盛于齐鲁,绝大多数信徒都在中都至汴梁一带。
所以,她梦中呓语无外乎蒙语、女直语、甚至高丽语。
具体哪种,与其问我,不如问问纯哥儿这个‘北方侉子’。”
“这三种话其实我都没怎么听过……”
纯哥儿挠头道,“不过讲那些弯弯绕绕的作甚?要我猜,大姐铁定是女直人!”
他猛地一拍池沿,一副要下注的样子,“我先前没留神,直到昨晚大姐往那木板上一躺——俺娘嘞,好漂亮的扁脑勺!
定是睡书册长大的,比我这睡面袋的强多了!
不是汉人的话,那就只能是女直人嘛!”
君实对此北方习俗闻所未闻。
仕渊摸了摸自己浑圆的后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她总是将发髻盘得又低又松,我当又是什么勾栏的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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