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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人像睡着了,凌恒本想提醒她莫睡着否则很难再醒来,可想到对她的承诺,他没开口,只紧紧抱着她。
趁自己还有余力,让她在有温度的怀里安然离去,总好过让她守着个冰冷尸体孤独等死。
不知过了多久,凌恒也渐渐感觉体力不支,昏沉间似听到有人喊着殿下,那声音像从外面传来。
他以为是自己幻听,可越来越大的声音在寂静中尤为分明。
南缃也被动静儿扰醒,她攥了攥男人胳膊,似在与他确认是否也听到了什么。
待听到那声熟悉的恒儿,凌恒恍然睁开眼睛,“母妃,是母妃!”
南缃瞬间清醒过来,她激灵地坐直身子,嘴边展开抹笑,想说外面真的有人,奈何嗓子哑得不成调。
“恒儿你还在不在,听到回应一声!”
石墙外景隆帝焦急大喊,此时的地宫通道已立满人群,数道火把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茗山耳朵贴在石墙上,听到太子回应后激动地直接蹦起,“殿下在!殿下说话了!”
德妃喜极而泣,扑在墙上喊着儿子,景隆帝又催促石匠快些想法子将门打开。
可奈何地宫的石墙在设计之初就是死门,为保无人打扰陵寝或窃取里面的陪葬财物,石墙落下后根本无法开启,其他几面更是铜墙铁壁无从着手。
思来想去只能在石墙上打转,可那落地之处连个缝隙都没有,人手无从抬起,几十人齐力朝墙面顶撞依旧无济于事。
这下可难住了石匠,一堆人拿着图纸热锅蚂蚁似的想着对策,面对天子的再三催促,一众人更是心慌意乱,几名重臣也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
“不若用火药?”有人提议。
这话刚一出口就被否决,“万万不可啊,火药威力太大,外面还好,引条长些的火线,人避远些即可,可里面藏身地方有限,使用不当会伤到殿下。”
“这可如何是好!”
“火药也不是不行,只是需把握好份量,眼下没有其他法子,也只能尝试下。”
“可这样动静儿太大,会惊动寝陵的历代帝王先者,不妥啊。”
景隆帝脸一沉,“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念这些,朕只要太子无事,不惜一切代价!”
事已至此众臣不得不考虑使用火药了,于是能工巧匠都被唤了来,同数名位高权重的臣子共同商议具体方案。
根据地宫上下地形,将火药量以及摆放位置进行细细斟酌,争取万无一失。
现场布置妥当后宫人将情形告知太子,提醒他尽可能避到远处,与此同时众人也撤到安全距离外。
“皇上,安全起见御驾还是移至皇陵外吧,臣等在此候着便是。”
景隆帝眼眸坚定,“朕就在这里,亲自守着儿子。”
“皇上爱子之心臣等知晓,但恳请皇上还是以龙体为重的好。”
“无需多言。”景隆帝纹丝不动,“朕真有不测朝堂交于越王掌管。”
说到越王景隆帝心中动容,生在帝王家,他不是不知皇族兄弟为权争斗何等惨烈,而越王此次举动着实让他意外。
他没想到儿子能在那种情况下将太子复生消息告知,为兄长争取生机。
要知道当时那石墙外只有他一人,若他冷漠无视谁又知晓,可在权势和血情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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