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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找到了他们的命门（第1页）

叶辰回复孙阳的短信刚发送成功。

叶辰将案件的细节全部打印出来。

最上面那张贴着尿检官朋友圈的截图，打印墨迹在"摸到腹肌"几个字上有些晕染。

叶辰拿起这张纸对着灯光看，发现截图角落的时间显示是当晚23:17分——正是检测程序应该进行的时间段。

"这个尿检官叫张伟，"肖清雪调出他的社交账号页面，"去年刚毕业的体育学院学生，专业是篮球。"她滑动屏幕展示更多照片，其中一张是张伟举着检测包自拍，配文"今天领到新装备"。

叶辰拨通了一个在卫健委工作的同学电话。交谈中他不断记录，笔尖在纸上留下深深的凹痕。挂断后，他指着血检助理的名字："林小芬的护士证确实过期了，而且。。。"他圈出同学发来的信息，"她2016年就因为违规操作被医院开除。"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照进来时，肖清雪已经整理好两份档案。第一份是林小芬的原单位出具的离职证明，上面明确写着"因多次抽血操作不规范被辞退"；第二份是她在某私立医美机构的工作记录，时间与护士证有效期重叠。

"她在没有有效证件的情况下，同时在三个地方兼职。"肖清雪的手指点在时间线上，"检测孙阳那天，她本该在医美机构上夜班。"

叶辰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孙阳发来的定位——城郊一处游泳训练基地。导航显示需要一小时车程，途中肖清雪一直在打电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叶辰还是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对，要2015年到2018年期间的所有飞行检测记录。。。"

训练基地的铁门紧闭，保安看了他们的证件后摇摇头："孙教练不在。"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扑通"的入水声。叶辰循声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空荡荡的泳池里来回冲刺，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孙阳看到他们时明显怔了一下，水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在水泥地上留下深色的痕迹。他引他们进入器材室，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各种训练器械。墙上挂着的电子钟显示着东京奥运会倒计时，但数字已经定格在"00"。

"他们昨天来收了奖牌。"孙阳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手指在金属门上留下几道湿漉漉的指印，"这是当时完整的监控视频，还有。。。"他顿了顿，取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几块玻璃碎片，"血样瓶的残骸。"

肖清雪戴上手套检查碎片，突然轻呼一声："这个瓶口。。。"她举起其中一块，内侧有淡淡的红色痕迹，"国际标准采样瓶应该是无菌无痕的。"

叶辰正在查看监控视频。画面里，林小芬笨拙地寻找血管的样子确实不像专业护士。当孙阳质疑她的资质时，主检官杨雪突然挡在镜头前说了什么，同时张伟举着手机绕到孙阳背后。

"他们根本没带正规的授权文件。"孙阳的声音突然哽咽，"我要求等队医到场再检测，杨雪就说我暴力抗检。。。"他的拳头砸在墙上，震落几张训练计划表。

回程路上，叶辰接到体育总局的电话。对方语气急促："叶律师，国际泳联刚发声明，说孙阳此前三次逃避飞行检测。。。"电话那头纸张翻动的声音很响，"他们拒绝让检测人员接受测谎。"

肖清雪已经调出所谓的"三次违规记录"：第一次孙阳在国外比赛，检测人员找错了酒店；第二次系统登记的训练场地有误；第三次。。。她眯起眼睛："检测时间是凌晨三点，而孙阳那晚在医院陪护突发心梗的教练。"

车驶入市区时，一则外媒报道弹出来：《多次违规的奥运冠军》。文章配图是孙阳在领奖台哭泣的照片，却刻意截掉了旁边的亚军——那位曾因服用禁药被禁赛的澳大利亚选手。

肖清雪突然拍了下方向盘："找到了！"她的平板上显示着张伟的微博小号，去年十月他发过一条抱怨："陪领导出差检测明星选手，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什么破差事。"日期正是孙阳事件前两天。

叶辰立即调转车头驶向医美机构。前台见到林小芬的照片时表情明显不自然："她早离职了。。。好像去了什么检测机构？"当肖清雪出示律师证后，前台才不情愿地调出排班表——孙阳被检测那晚，林小芬确实应该值班。

"但她请假了。"前台指着电脑屏幕，"说是家里老人突发脑溢血。"肖清雪迅速拍下这个界面，同时注意到请假条上的签名笔迹与检测记录上的截然不同。

傍晚的律所灯火通明。叶辰正在整理证据链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满头大汗的快递员递上信封就跑，信封上没有任何寄件信息。里面是张模糊的照片：杨雪与一位国际泳联官员在餐厅交谈，桌上摆着厚厚的文件袋。

"这是。。。"肖清雪用放大镜查看照片角落的日期，"检测前一周！"

叶辰的手机突然亮起，未知号码发来简讯："适可而止。你们在玩火。"

几乎同时，肖清雪的电脑弹出警报——有人正在远程访问孙阳的医疗记录。

"备份所有证据。"叶辰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明天申请证据保全。"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远处体育场的巨型屏幕上，正在播放某运动品牌的广告，主角是另一位中国游泳名将。叶辰站在窗前，玻璃上反射出他紧握的拳头。这个案子已经不仅是孙阳个人的清白问题，更关乎整个中国体育在国际上的话语权。

肖清雪突然从电脑前抬头："叶辰，看这个。"她的屏幕上显示着国际泳联最新发布的检测标准，其中第17。3条用极小字体标注："检测团队成员资质由主检官全权负责"。

"找到了。"叶辰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们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