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卿,隔墙凝望卿不知,相思入骨断君肠。
清梧院的墙头,开满了梅花,红梅似血,绿梅清新,空荡荡的冬季,添了几分明亮。
小年那日,祁煜一下朝,直接去了东宫,接阿玖回府,亲自陪着他去清梧院,那边提前通知,到时院子是开的。
阿玖一进屋,就跑着扑到云昭昭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腰,仰着头,大大的眼睛望着她。
“小姑姑,我好想你呀。”
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眨巴,雾气散开时,眼框通红。
云昭昭揉揉他的头,弯了弯唇:“今日在家里住一晚,明日再回东宫。”
豆蔻给他解下大氅,点了点他鼻头:“庄子送来一只羊,王妃说了,你偏爱羊肉,中午吃火锅。”
云昭昭把新做的衣服,拿给他试试,两个多月没见,阿玖长高了不少,袖子有些短,需要修改。
午膳安排在了花厅,碍于阿玖在,祁煜和长风留下,她皱皱眉,倒也没说话。
霜刃她们努力找话题,鼓动着阿玖也帮腔,在祁煜拿碗装了肉和豆腐,递过来时,她脸色一怔接过来。
本想一会悄悄放下,奈何大家都盯着她,只好夹了块肉吃,又吃了块豆腐。
阿玖突然拽拽祁煜,歪着头问:“小姑父,你为何不给小姑姑吃了?你看,她吃的都不香了。”
他看到云昭昭瘦了,脸又小了一圈,就想到之前她没胃口,都是祁煜喂她吃,慢慢就养回来了。
云昭昭如遭雷劈,没等她反应过来,祁煜顺坡下驴:“阿玖说的对,是小姑父考虑不周。”
他朝她坐得近一些,夹了羊肉放在她嘴边,在阿玖殷切的目光里,她艰难咽下,被迫接受投喂。
午膳后,阿玖坐在软榻上写字,云昭昭一旁陪着,祁煜坐在两人对面,看着她俩。
屋里地龙热,她穿的衣服少,往日穿的这件紫色衣裙,此刻上身都宽松了,身体薄如纸,在里面晃荡。
看着她,他的心像被无数针扎着,疼得嘴里大发苦,除了阿玖问话,她一句话没说,沉默安静得让他陌生。
祁煜几次想找话题,想靠近,都被她不动声色躲过,眼底如湖底,没有一丝波澜。
一下午,他们相对而坐,她眼里无他。
她的漠视像是刀,一块块割着他的肉,血肉模糊。
尤其是阿玖去出恭,屋里就剩他俩,她低垂着眼,专心整理棋牌,他刚伸手,她突然下榻,只留了背影。
阿玖回来时,拿着几枝梅花:“小姑父,墙头的梅花,是给小姑姑弄的吗?”
祁煜点头,他拉着云昭昭的手,笑着说:“墙头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香中别有韵,等候报春来。”
“小姑姑,你高兴不?小姑父把诗词里的景色,给你搬回家啦。”
他眼睛亮亮地,一脸期待。
云昭昭心一软,笑着点点头,也接过他手中的梅花,让豆蔻找花瓶插起来。
他探头叮嘱了句:“豆蔻姐姐,插好后,放到小姑姑卧房里,这样一睁眼就能看到啦。”
晚膳后,云昭昭与阿玖下了会棋,本想留他在这休息,他说长大了,不能随便留宿后院,坚持回前院。
想着他一早要去东宫,云昭昭没勉强,由着长风陪他去前院,把准备的包袱一并给他。
她回头一看,霜刃她们都退下了,还关了门,整个屋子里,就留下她和祁煜,空气都稀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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