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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煦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萧灼起身,萧灼的上半身倚在苏煦的手臂上,薄唇点着苏煦另一只手中的仰山清露,宛如蜻蜓点水。
将那碗清汤面的汤喝了个精光,萧灼此时已经不渴了,可想着苏煦费心巴力的收集起材料,沏好了这壶仰山清露,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不喝就浪费了。
撑着喝了几口仰山清露,萧灼自然的倒在了苏煦的怀里。
“还喝吗?”苏煦望着还剩半盏的仰山清露,细心的问道。
他端着的手从未松开过,悬在萧灼后背上的手臂也从未松懈过,此刻,苏煦就是萧灼的靠山,永远都不可能松开,他闻着仰山清露的茶香,里面参杂着萧灼的体香,那味道简直过鼻难忘。
得到萧灼“不喝了”的回复,苏煦一口喝光剩下的仰山清露,一个飞盏落在桌上,他底盘未动,萧灼的靠山也未动。
“安安,把你自己交给我,好不好?”借着茶盏桄榔一声,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掩盖,苏煦凑在萧灼的耳边说道:“我认真的。”
“不好。”萧灼摇了摇头道。
还是那个回复,但是理由却和以前大不相同,心境也大不一样了,以前不能把自己交出去,是因为他害怕,现在不能把自己交出去,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要先找出红鸾阁的阁主,将他大卸八块。”一提起红鸾阁的阁主,萧灼满腔的愤恨无处发泄,又不想将火气都撒到苏煦身上,只能从言语中体现出来他的怒气,“就算他死无全尸,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苏煦:“…………”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听萧灼目前的意思,无论谁是红鸾阁的阁主,都会被大卸八块,苏煦更加不敢承认,只能用言语步步试探:“这个红鸾阁的阁主是你认识的人,或者是追求你的人,你会怎么样啊?”
“挫骨扬灰。”萧灼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种卑鄙小人,还留着他干什么?
“那个……”苏煦还没说出口,就被萧灼驳了回去:“苏明筠,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不是他?”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苏煦咽了口气,使出浑身的解数问出这一句话。
他连怎么死的都想好了,无论萧灼想打还是想骂,他都一声不吭的受着,只要萧灼气消了就好。
“那这辈子,你我的缘分就算走到了尽头。”红鸾阁阁主在萧灼的眼里,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借着药性将他玷污了,身上的脏水怎么洗也洗不掉,若那个人真的是苏煦,萧灼依旧愤恨不减:“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没想到萧灼是这样的回复,若是现在承认,苏煦受不了桥归桥,路归路的折磨,所以选择了继续隐瞒。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那个王八蛋呢?”苏煦坚定不移的摇了摇头,仿佛和红鸾阁阁主没有半锭银子的关系,“那个混蛋竟然敢往我家安安身上泼脏水,那我定然是第一个要将他撕碎的人啊!”
从苏煦对红鸾阁阁主的态度上来看,他想为红鸾阁阁主开脱,又陪着萧灼往死里骂他,至今萧灼还不能确定红鸾阁阁主的身份,他指着苏煦道:“你最好如此。”
这个红鸾阁阁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算一把火烧了红鸾阁,也不过是亡羊补牢,萧灼就是气不过,就是恨死他了。
真是不敢想象萧灼若是有朝一日知道了苏煦就是红鸾阁的阁主,可能会追着苏煦抽上三天三夜,也难以解恨。
许是骂自己骂的太狠了,苏煦没忍住轻咳几声,转移话题道:“安安,你为何不肯把你自己交给我啊?”
“你为何总是想要我?”正好不想提及红鸾阁阁主,苏煦转移的话题甚和萧灼的心意,他闭上眼,直面这个问题,“你嘴里喊着喜欢我,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若是说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苏煦还真的说不出来,可能就是相处的久了,实在是对彼此太过于了解,也不知道何时会动心吧!
真要论起来,那便是闻到了萧灼的体香,可这样顶多算是见色起意,也没有到真正喜欢的地步。
文相和武相在朝堂上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可从未听说过其中任何一个人是扭捏之人,若不是北渊公主要相中了武相,也不会传出文相和武相情有独钟的荒谬传言。
“我不知道,可就是喜欢。”喜欢这个词,不像是能从苏煦嘴里说出来的,他这辈子更没有想过会喜欢一个男人,可山重水复之处,总有柳暗花明:“安安,我与你之间,没有任何特定的时间和地点,你早已深入我的血肉,顺着我全身的经脉汇入我的鲜血中,我视你如我身体的一部分,是我最最重要的一部分。”
“可我给不了你。”萧灼还是迈不过那道新的坎儿,红鸾阁的那晚,已经成了他内心深处的执念,是永远无法除尽的恶念。
“无妨,我可以等。”苏煦知晓萧灼的顾虑,也会为他考虑,等到萧灼想打开心扉的那一天,或许就是散落在各地的繁星重聚的日子,就会是他苦尽甘来的日子。
萧灼没有回复,苏煦独自思忱了半晌,以退为进道:“萧寻安,你想与我止步于此吗?”
自然是不想的,可是不想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还能当个没事人一样吗?
也是不能的。
“我想一个人静静。”萧灼没有直面回答苏煦的问题,而是旁敲侧击的说。
“你想,我就在这守着你。”苏煦也没有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而是给萧灼留有思考的空间,能让他想明白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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