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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瘸腿的男人,他大概……”
“够了!”
江鹤打断小菜的话,怒吼道。
那个年龄最大的孩子是他的儿子,那个年龄最小的女孩是他的女儿,年过花甲的夫妇是他的父母,那个看起来很苍老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确实不到三十岁,也确实看起来很苍老。
他的妻子怎么会不苍老呢,那个傻女人从来都是自己照料家里,不论是他还在寒窗苦读时,还是风光做官时,他的妻子一次也没有因为家里的琐事打扰过他。
无米之槛她来迈,照料老人她来做,教育孩子她来做,这么多年来她是他妻子,也活成了他的仆人。
江鹤双眼通红,眼中布满蛛网般细密的血丝,泪水在眼眶里固执地不肯落下。
他咬紧牙关,问出了那句他害怕的话,“你真的能看到?”
小菜抬眼看着江鹤,眸中尽是冰冷和漠然,“是。”
江鹤闭眼,泪水终究落下。
“他们……真的一直都在?”
小菜:“是。”
江鹤心中犹如万山在霎那间轰然倒塌,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力竭,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才不至于死掉。
他的脑中空空一片,一时竟没有半点主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要怎么做?”
小菜走上前,垂眸睨着瘫坐在椅子上的江鹤,冷冷道:“死,或是将真相昭告天下。”
江鹤乞求般说道:“你能让他们见我吗?”
小菜:“凭什么?”
只见江鹤从椅子上起身,然后“噗通”
一声重重跪到小菜身前,“求你。”
小菜没有看江鹤,反而望着他身侧空寂之处,神色动容,终于张口,“好。”
这时月桉突然拽着小菜胳膊,神色紧张道:“不行!”
小菜苦涩笑道:“我也有母亲,我只要望着全天下独属于母亲的那双慈爱而温柔的眼睛,我都会忍不住想起我的母亲。
我不是因为他才同意的,而是因为那个母亲。”
月桉紧紧抓着小菜的手,并没有因此而松开,反而握得更紧,“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不用割手放血也可以了,对吗?”
小菜摇头,“这次不行,他们亡故时间太长了,得以血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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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桉:“我不愿看到你受伤,一定要你的血吗?用我的可以吗?”
小菜笑笑,“不可以,得是我的。”
说罢,从桌上抄起一个茶杯用力摔下,而后蹲下身捡起瓷片…
“用这个吧。”
小菜抬头,只见云淡烟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递向自己,神情不悦。
小菜接过匕首,起身道:“谢谢”
。
云淡烟看也不看小菜,背过身离开,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关她什么事,真是多管闲事。”
匕首两面开刃,寒光森森,看上去锋利无比,小菜握着刀的手没有半点犹豫,迅速在手心割上长长的一道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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