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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沈母花了十个铜板,雇了一辆牛车,几人一路朝米铺的方向前去。
沈雅一路上盘算着要买的东西,也没去注意张氏都跟母亲说了什么,刚才她趁张氏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提醒过沈母不要告诉张氏任何关于她卖药的事情,省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她现在也不担心沈母会和张氏说漏嘴。
沈母虽然为人善良,脑子却不糊涂,知道哪些事该说,哪些事不该说。女儿卖药一下子得了那么多银子,难免会让有心人眼红,若是他们知道了什么,对女儿不利,那该怎么办?因此就算女儿不交代,她也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包括女儿醒来后发生的一切,她都不会说漏了一个字出去。
到了镇上一家最大的米铺,张氏首先挑了两大袋米,指挥着米铺的伙计和车夫帮忙将东西搬上车。只见她一手叉腰,一手盛气凌人地指挥,那架势,活像那车夫是自己雇的,那米铺的伙计是自家请的。看着搬米的那两个人发黑的脸色,沈雅忍不住摇摇头,果然有些人到哪儿都让人讨厌。
沈雅和母亲也选了两袋米,两人一起搬了一袋米上车,另一袋倒是那车夫主动帮忙搬上去的,沈母千恩万谢了一番,倒惹得那车夫不好意思了。
两袋米是三吊钱,沈雅见张氏小心翼翼,宝贝似的拿过包袱,在里面翻了又翻,才翻出三吊钱,不过,其中一吊看上去好像少了点,那米铺的伙计似乎也发现了那吊钱的异常,将那吊钱数了数,然后一脸不高兴地抬起头,看着张氏。
那张氏被伙计看的心虚,眼神闪烁,结结巴巴地道:“怎么了,看着我干嘛?”
“钱少了五个铜板。”那伙计语气不善地开口,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刚开门做生意,就遇到这么个女人指挥自己做事,好不容易忍着怒气干完了,付钱的居然居然跟他玩这种把戏,他好歹在米行干了这么多年,收钱不知道收了多少,还能看不出这个,真是个蠢女人伙计在心中暗骂,瞧旁边那对母女,待人和善,又客气,一看就不知道比这对母子好多少倍。
张氏见自己的把戏被拆穿,脸色讪讪的,她看了一眼伙计手上的那串铜板,故作惊讶道:“怎么会少了五个铜板呢?这是什么时候掉的,我怎么不知道”瞧那惊讶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那串钱是自己掉的,不过这事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能明白,这铜板一旦用线串起来,除非线断了,不然哪可能会只掉五个铜板,明显是在串钱的时候,故意少串了几个。
瞧那伙计鄙夷的眼神,显然是不相信张氏说的话。
张氏见那伙计摊着手,毫不给她面子问她要钱,脸上也挂不住了,她脸一跨,眼一瞪,叉腰就骂道:“不就是几个铜板嘛,老娘还少了你不成,我呸”说着,就从包袱里找了五个铜板,啪的一声,从旁边的桌子上一放。
伙计被张氏的一顿抢白,气的脸色发青,忍了很久,才勉强让自己不将人赶出米铺。
沈雅用银子付完钱,正想着和母亲商量接下来去哪,抬头却见张氏双眼直直地瞪着她的手。
“沈大嫂你们家啥时候这么有钱了,你家丫头刚才是用银子付的钱吧?”一边说着,还一边贪婪地盯着沈雅手里的七吊钱。
张氏也此刻心里真是嫉妒地要死啊,她长这么大,没见过几次银子,怎么那沈氏一拿就是一两银子,不是都说沈家穷吗,穷怎么会有银子,难道是村里人的谣传,还是那沈家故意装穷?张氏心里闪过各种心思,想着自己能不能套点话出来。于是两眼一眯,笑道:
“嫂子,你们是在哪赚的这么多钱啊?真是了不得啊”
沈雅冷冷地看着张氏那张笑得谄媚的脸,不吱声,沈母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能说出去,女儿特地交代过,所以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愣在了那里,也没吭声。
张氏等了半天也不见沈氏吭声,以为她故意瞒着自己,不想让自己得去那赚钱的法子,心里很不高兴,脸也板了起来。
“哼,不想说就算了,不就是一两银子嘛,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将嘴闭的这么紧嘛,深怕别人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这张氏说话简直可以气死人,什么叫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的意思是说这银子来路不正?沈雅脸色铁青地看着张氏,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开口,她不憋死,也会被气死
“张大嫂,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什么叫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是怀疑我们这银子来历不正?”
张氏掀了掀眼皮,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哦,既然你怀疑我们这钱来路不明,那就请张大嫂你用你那来路明白的钱重新去雇辆牛车吧,我怕我们家雇的牛车会污了你们家大米。”沈雅一边说着,一边地请车夫帮忙将那两袋米扛下车。
那车夫早就看张氏不顺眼,如今见顾客要求,当然立刻满足,二话不说,就将张氏买的两袋米扛了下来。
“诶——你这小蹄子,你母亲还没说话呢,你凭什么做主”张氏见自己的米就这样被扔了下来,气的浑身发抖,这沈家丫头实在是太不懂礼貌了,大人之间的事,小孩插什么嘴
沈母见此,原想帮张氏说上两句,可见自家女儿一脸的不赞同,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想起刚才张氏说的话,确实不好听,女儿这样做,也情有可原,于是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吭声。
张氏见自己这样说了,沈母也不说话,知道这回蹭马车彻底没戏了,心里暗恨,死死地盯着沈雅,恨不得将她盯出个洞出来。
“娘,咱们走吧。”沈雅无视张氏那吃人的神眼,挽着沈母的手臂就走。沈母回过头看了一眼张氏,满是歉意地和女儿一起走了。
沈雅见自己终于摆脱了张氏,只剩她们母女俩,心里高兴极了,这下可以和母亲一边走一边说话了,还可以讨论一下待会要买哪些东西,刚才那个讨厌的女人跟着她们,她不好开口,现在她想沈母应该已经看清张氏的真面目了,她的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再无所顾忌。
况且,若是张氏一直跟着,肯定会发现她们有多少银子,一个一直被村里人认为的贫户,一下子得了那么多银子,不惹人怀疑才怪呢。一两银子也就罢了,要再多几两,估计那张氏要炸毛了到时候凭她那张大嘴,还不全村人都知道了。
至于刚才张氏问的所谓挣钱的法子,她倒也不是介意村里人知道麝鹿身上的麝香,可以卖钱,主要她是担心如果让人知道了,村里人人都去猎麝鹿,那麝鹿还不灭绝了,况且他们也不会活体取香的办法,要是直接将麝鹿开膛破肚了,岂不是她的罪过
“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狗儿看着沈氏母女越走越远,知道娘想蹭别人牛车计划泡汤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抬起头,傻傻地问道。
“废话,还不给我雇辆牛车去,难不成你让咱娘俩扛着米回去?”张氏心里有气,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见儿子还一脸傻样,刚才也不知道帮忙,脸色更加不善。
“哦。”狗儿见母亲脸色难看,吓得一下子跑远了。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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