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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第1页)

他单膝跪地,眯起一只眼睛,仔细地瞄准那挺敌军轻机枪。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沉稳,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是在为发射火箭筒积蓄力量。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林泰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战友的脸庞,那些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兄弟。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这片阵地,绝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他猛地按下发射按钮,火箭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了出去。

火箭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命中了那挺敌军轻机枪。瞬间,火光冲天,爆炸的气浪将周围的敌兵掀翻在地,那挺威胁最大的轻机枪也被炸得粉碎。

战斗已经持续了四个小时,敌军三次冲锋都像撞在铜墙上的潮水,被硬生生挡了回去。阵地前的开阔地上,数十具敌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蜷缩成一团,手指还死死攥着步枪;有的肢体扭曲,军靴卡在泥雪里,露出半截冻得发紫的脚踝。鲜血在雪地里蔓延开来,起初是鲜红的溪流,很快就在低温中凝结成暗紫色的硬块,与未化尽的残雪交织出刺目的画面,像一幅被血污染的苍白画布。

偶尔有几只乌鸦从远处的树林飞来,落在尸体旁,用尖锐的喙啄着冰冷的衣物,发出“嘎——嘎——”的嘶哑叫声。

那声音在空旷的阵地上回荡,打破了战斗间隙的死寂,却又让这份寂静变得更加沉重,仿佛连飞鸟都在为这片土地的惨烈哀悼。

林泰靠在战壕壁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的军装上沾满了泥浆和暗褐色的血渍,早已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早上挡手雷时溅上的泥还没干,刚才拼刺刀时被敌兵划到的胳膊,血已经渗过绷带,在袖口晕开一小片深色。肩膀上的旧伤被持续的震动牵扯,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像有根细针在皮肉里反复扎着。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蹭到的全是硝烟和尘土,连眼角都被熏得发红,视线里还残留着刚才冲锋时的火光残影。

“清点人数!”他对着身旁的通讯员喊道,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刚才指挥战斗时,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嘶吼,现在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疼,每说一个字都要牵动喉咙的伤口。

通讯员是个刚补充来的新兵,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听到命令后立刻应声跑开,军靴在战壕的泥水里踩出“咕叽”的声响。

没一会儿,通讯员就脸色苍白地跑了回来,嘴唇哆嗦着,手里的花名册被捏得皱巴巴的:“班长,牺牲三人,七人受伤……还有两个新兵,小吴和小马,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这四个字像一块重锤,狠狠砸在林泰心上。他太清楚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在这炮火覆盖的战场上,找不到,就是永远留在了这里。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两个新兵的模样:小吴刚满十九岁,总爱跟在他身后,抱着步枪问“班长,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吃她包的饺子”;小马比小吴大一岁,性子憨厚,每次分发压缩饼干,总把自己的那半块分给体力弱的战友,说“我饭量小,你们多吃点才有劲打仗”。

昨天写家书时,小吴还红着脸把信纸递给他,小声说“班长,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写错字,我怕我妈看不懂”。林泰还记得自己当时笑着帮他改了个错字,还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你妈肯定能收到”。

可现在,那封写满思念的家书还在他的帆布包里,小吴却再也收不到家里的回信了。

“把卫生员叫来,给伤员打止痛针。”林泰睁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扶着战壕壁站起身,腿一软,踉跄了一下——长时间的蹲伏和冲锋,让他的双腿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卫生员背着药箱跑过来,药箱上的红十字在硝烟中格外显眼,打开箱子时,里面的玻璃瓶和注射器碰撞着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与阵地上的死寂形成诡异的对比。

卫生员蹲在伤员身边,动作熟练地抽药、消毒、注射。伤员里有个老兵,小腿被弹片划伤,鲜血把裤腿都浸透了,却只是咬着牙,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滴进泥土里,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

林泰知道,他们不是不疼,是都清楚现在不是喊疼的时候——阵地还没安稳,敌人随时可能再来,他们多忍一分疼,就能多一分战斗力,就能多守住一秒阵地。

林泰走到弹药箱旁,坐了下来。弹药箱是铁皮做的,上面还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弹痕,边缘被炮火熏得发黑,能看到焦糊的痕迹。他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伤亡报告表和一支钢笔——钢笔是他入伍那年,父亲亲手递给他的,笔杆是深色的木头,上面刻着“保家卫国”四个小字,虽然已经被磨得有些模糊,却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念想。每次战斗间隙,他都会摸一摸这支笔,仿佛能感受到父亲的体温。

他低头看着表格,手指微微颤抖,笔尖落在纸上时,连字迹都有些歪斜。

每写下一个牺牲战友的名字,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小吴,牺牲;小马,牺牲;老张,牺牲……”老张是个有十年兵龄的老兵,昨天还跟他说“等打完这仗,就退伍回家陪媳妇孩子”,可现在,这个约定永远无法实现了。他一边写,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他们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们的身影牢牢记住,不让他们被战场的硝烟淹没。

突然,钢笔尖“咔嗒”一声断了。林泰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用力太大,可当他拿起钢笔仔细看时,却发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弹片嵌在笔杆里,银白色的金属边缘还闪着冷光,笔尖正是被这弹片硬生生打断的。他顺着弹片的方向看过去,弹片离他的手指只有两厘米——林泰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悲痛与复杂情绪,他知道还有至关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目光落在那支断了笔尖的钢笔上,这承载着父亲期许的物件此刻却无法再继续记录,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笔杆上那被磨得模糊的“保家卫国”四个字,像是在与父亲短暂作别。

随后,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铅笔头,这铅笔头短小且被磨得凹凸不平,却在这样的时刻成了他完成使命的新工具。

他缓缓将铅笔头抵在伤亡报告表上,眼神变得格外专注而凝重。每写下一个牺牲战士的名字,他都感觉像是在给战友们的灵魂刻下最后的印记。

“爱说笑话的老李”,林泰的嘴角微微牵动,似乎回忆起老李那些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那是一次漫长的行军途中,疲惫像阴云一般笼罩着每一个战士,是老李站出来,绘声绘色地讲着那些逗趣的故事,把大家从沉闷中拉了出来,笑声回荡在整个队伍里。他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惟妙惟肖,把一只胆小又贪吃的小松鼠演得活灵活现,战士们笑得前仰后合,连沉重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些。林泰记得老李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两颗不太整齐的门牙,那笑容是那么的灿烂,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接着写下“总是偷偷抽烟的小王”,林泰的眉头微微皱起。小王烟瘾很大,可部队有纪律不能随意抽烟。

于是,他总是趁着大家不注意,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掏出藏在衣兜里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用颤抖的手点燃,深吸一口,那满足的神情如同找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有一次被林泰撞见,小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满脸愧疚,嗫嚅着保证不再犯。可林泰知道,那烟对于小王来说,是缓解压力和思念家乡的寄托。

还有“那个最喜欢写家书的新兵二娃”,林泰的笔尖顿了顿,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二娃刚到部队不久,对家乡的思念格外浓烈。

每次休息,他总是第一个掏出信纸,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他会详细地讲述部队里的生活,今天吃了什么,训练有多辛苦,也会偷偷告诉家里自己对隔壁村那个姑娘的好感。他总是盼望着家里的回信,收到信时,那兴奋的神情像是拥有了全世界。林泰还记得二娃把信举得高高的,向大家炫耀家人对他的关心和鼓励。

林泰把这些名字工整地抄录在表格里,每一笔每一划都饱含着他对战友们深深的敬意和不舍。写完报告,他缓缓站起身,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蹲坐而有些发麻,他晃了晃身子,努力让自己站稳。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武器储备处,一路上,脚下的泥土被踩得咯吱作响。武器储备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硝烟和铁锈混合的味道,昏暗的光线透过洞口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不规则的光影。林泰走近一看,只见原本整齐摆放的弹药箱变得凌乱不堪,手榴弹箱里寥寥无几的手榴弹显得格外孤单,机枪子弹箱也几乎见底,只剩下几排孤零零的子弹。他的心猛地一沉,这样的弹药储备情况,根本无法应对敌人可能随时发起的新一轮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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