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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把兔子带进宫了之后,薛姮照还特意让林福妃看了,确定就是和太子的那只几乎一样。
“梁总管,贤妃娘娘心思的确深沉,不过六皇子口里却是极容易讨出实话来的。”薛姮照说着已然迈步走出了回廊,“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奴婢多说了。”
“留步,我还有话要问你。”梁景叫住了薛姮照。
薛姮照站住脚,侧转过身来。
“你一定要站在福妃那边吗?”梁景面沉似水。
“难道你让我投靠皇后吗?”薛姮照神色淡然,“梁总管,我说过只求自保。”
“别人不知,你却瞒不过我去。”梁景看着薛姮照,眼神复杂,“你所说的自保,和别人所说的大不一样。”
“奴婢是真的只要自保,”薛姮照不松口,“福妃娘娘也一样。如果皇后仁厚有德,即便是怀有蛇蝎心肠的人,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如果她不能容人,总以铲除异己为名,赶尽杀绝。那么必然有人不肯坐以待毙,又何必只防着一个我呢?”
“这么说你是不肯收手了?”梁景问。
“梁总管太看得起我,我不过只想保命而已。至于结局如何,谁又能料得准?”薛姮照低头一笑,“梁总管先前不是还告诫我,没有必要的事不要见面吗?但愿皇后娘娘自始至终都能用人不疑,也不枉你为她卖命。”
薛姮照走路从不轻易回头,梁景看着她义无反顾离去的背影,依旧还是那副阴郁的神情。
只是手上无端用力,将笼子的提手都捏到变形。
在外人看来,薛姮照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
但梁景却清楚她的分量。
梁景自认贤妃不足为惧,但薛姮照这个人,实在不易拿捏。
“师父,您老怎么在这儿?叫我好找。”梁孝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一眼看见梁景提在手里的笼子,“这……这怎么又一只兔子?”
梁景深深看了他一眼,把梁孝看得直缩脖子。
“是娘娘叫你来的?”梁景大踏步走出去,“把这笼子包好,别叫别人看见里头的东西。”
“是,是,小的知道。”梁孝一面说着一面用袍子遮住笼子,“倒不是皇后娘娘找您,是四司那边报上来一点事情,要您老拿主意。”
梁景不用问,也知道又是关于九月里大典的事。
大框架早就已经定下来了,现在就是各处的细节。四司那边管事的不得力,故而频频出错。
“上次跟我回事情的那个小太监,”梁景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应该叫石点金,我看他是个伶俐的,就叫他去银作局那边做个掌事,免得那起人没有苍蝇似的乱碰。”
“那个姓石的小太监好像是在宝钞局做事,贸贸然把他放到银作局去,怕是他应对不了吧?”梁孝有些迟疑。
“没有什么应对得了,应对不了的,只要是聪明人,很快就能上手。”梁景道,“你回头把他叫到我跟前来,我当面问一问他。”
“嘿,这小子可真是交了好运了。”梁孝啧了一声,被他师父看中,可不是交了好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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