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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晋的地方随意她挑,他都能有法子在当地册子上添两个人,不过经不经得起深究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户籍这件事要尽快办好,还要经得起查验。
萧景姝腼腆一笑:“既然是烦请君侯帮忙,那自然是落在君侯的封地定安县最好了!
有君侯担保,想来旁人是怎么查也查不出问题来的。”
顿了顿,又道:“倘若君侯赏脸,最好能在从定安到蜀州所经之处的来往名册上也添上一笔。”
如此一来,连她们的逃亡都是清清白白的了。
萧不言心道,是个有脑子的女郎。
他吩咐了句田柒,片刻后田柒便写了两份有定安县户籍的路引呈上来,甚至连章子都盖好了:“烦请小娘子告知姓名。”
萧景姝又僵住了。
见鬼,该取个什么名字?
萧景姝这个名字定然不能用的,卫十七这三个字最好埋土里烂掉,总不能用那两张摸来的辽东路引上的假名字罢——不行,都太难听了!
她脑子转得飞快,缓缓道:“姓氏……姓氏不要用苗疆巫族的巫,用金乌的乌,在中原更常见一些。”
将这片刻的犹豫推到了对姓氏的思忖上,后头的话也说得自然了起来:“乌皎,皎月的皎,八月十五的生辰,年方十五。”
来不及为巫婴取一个假名字了。
萧景姝在田柒落笔写完自己的那张路引后继续道:“阿姐名婴,婴孩的婴,年方十八,九月廿二的生辰。”
田柒唰唰落笔写下:“好了,这两张路引两位娘子先带在身边,我一会儿传信回定安,五日后包管连族谱都给你们写出一本来!”
萧景姝心中松了松:“多谢。”
人家这么爽快地办了事,萧景姝自然要投桃报李。
她看了一眼卧在萧不言身侧萎靡不振的阿索,伸手碰了碰袖子里的乌梢。
乌梢装死不出来,甚至还气性颇大地在她手腕上缠得更紧了些。
萧景姝面色有些尴尬,试探地看向萧不言:“君侯也有爱宠,想来也深知万物有灵罢?”
萧不言端起茶盏:“同我说话莫要拐弯抹角。”
看着就累。
萧景姝心道是你让我实话实说的,那便莫要嫌实话难听:“就如同君侯不能如阿索飞上天一样,我也不能尽数解开乌梢的毒。”
茶盏被放在桌案上,轻微一声响。
萧景姝忙道:“但乌梢自己下的毒它自己能解的!
只要它想……”
在萧不言的注视下,萧景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但眼下,它似乎,不太想。”
萧不言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无言以对的情绪:“你……抑或你们,不是它的主人么?”
哪里有不听主人话的宠物?
“不是呀。”
萧景姝很是委屈,“它是我们的伙伴,不能随意强迫的。”
巫婴有习武的根骨却没有修毒的本事,按理来说不会有伴生蛊,可偏偏她有,还极为强大。
当年她就是因为有族人要杀她并抢乌梢才逃出族地。
后来萧景姝成了乌梢的主人,但也不能完全做得了乌梢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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