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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嫡系分五宗,御剑宗,五行宗,毒剑宗,钩镰宗,飞羽宗,各宗设宗主一人,长老若干,钩镰宗的宗主是我的师父,此外还有鲁、陆二位长老。”余瑶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像一只警惕的波斯猫。
“鲁长老单名‘平’,位高权重,据说当年曾与紫阳道人争夺昆仑掌门之位,惜败于青冥剑下,也是了不起的人物。论辈分,他是师父的师伯,我应当叫他一声师祖,只可惜,鲁长老的心思——”余瑶乜了他一眼,“跟你也差不多。”
魏十七心中打了个咯噔。心思差不多?那是什么意思?
“他想收我作侍妾。”没有羞恼,没有委屈,没有气愤,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外人,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她自己,那个男人,是她的师祖。
“平心而论,鲁长老待我不错,他指点我修炼,送给我珍稀的丹药,告诉我很多昆仑秘闻,一开始我只当他是和蔼的长辈,后来知道了他的心思,想疏远,已经来不及了。”余瑶蜻蜓点水地说了几句,一带而过,鲁平是怎样纠缠她的,她难以启齿,也不想说给魏十七听。
“你师父的意思呢?”
“师父跟鲁长老吵过一架,后来不了了之,她想方设法护着我,不过总有护不住的时候。”
“这次你跟着宋师叔出来,也是想避开他?”
“是师父安排的。鲁长老越来越性急,已经快按捺不住了。”
“你没有向昆仑掌门禀报?”
“想过,可师父说这是钩镰宗的家事,掌门不会插手,说出去只会惹人耻笑。”
“那么谁能够帮你,打消鲁长老的念头?”魏十七隐隐猜到了什么,从看到他手背上的印痕起,余瑶态度就开始转变,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通,他实在是太迟钝了。
“是阮静……如果她肯出面的话……”余瑶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是她!“阮静在流石峰说得上话?”
余瑶警惕起来,“你在套我的话?”
魏十七笑笑道:“我这不是想帮你嘛!”
余瑶没有说话,内心挣扎了许久,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什么都告诉你了,求你帮我一回,你要的东西,我先给你!”她从储物镯中取出一卷兽皮残片,送到魏十七跟前。
魏十七伸手接过,余瑶却没有放手,而是凝眸望着他,目光中满是恳切。他猜透了对方的心思,许诺道:“放心,你不负我,我不负你,鲁平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他轻轻一抽,把兽皮残片拿到手里。
“这是啸月功的最后一部分,能不能练成,就看你的机缘了。”
她的语气有些古怪,魏十七心中觉得不妙,他慢慢展开兽皮残片,凝神细看,兽皮上没有人像,刻着一篇数千字的要诀,每个字只有黄豆大小,密密麻麻,让人看得头晕。
他翻来覆去揣测了半天,问道:“这是什么文字?上面说了些什么?”
余瑶摇摇头,道:“从云牙宗开宗立派起,就没有人读懂这一篇要诀,据说这是上古妖族的文字,已经失传了。”
魏十七只得苦笑一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余瑶有些惴惴不安。
“没,我相信你。”魏十七将兽皮残卷收起,站起身,向余瑶伸出手去,“走,我们回去吧!”
“去哪里?”
“既然你不想回流石峰,我陪你四处走走。”
余瑶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你能陪我多久?”
“到你必须离开我为止。”
余瑶没有误会他的话,她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宋韫迟早会找到她,她终究要回流石峰。但是这一次已经不同了,她死过了一回,得到一个不负的承诺,尽管希望渺茫,但有希望总比绝望好,她觉得自己能够撑下去,直到眼前这个男人兑现他承诺的一天。
她把手放在魏十七的大手中,借力站了起来。
二人合乘一骑回到火堆旁,说了几句闲话,各自躺下歇息。次日一早,他们再次上路,在一望无涯的草原上信马游走,看天,看云,看草,渴了,喝溪水,饿了,吃野味,从日出走到日落,在月光和星光下相对而眠。
这是余瑶十多年来最惬意的时光,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在天地之间漫无目的地行走,像捉迷藏一样,等着师叔追上来,她真心希望,师叔来得越晚越好!
“我想要你!”魏十七说过的那一句玩笑话,她一直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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