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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您老是戏台子成精了（第2页）

“方才听闻母亲让人通传，说是想与婉清见上一面，只不知母亲派人寻她是为何意？”

他施施然地整理着自己的长袖，虽然眼前这位只是个继室，并非他亲母，但既然占了这个位置，就是长辈，称一声母亲，那叫礼教，也是孝道。

但裴司谦心知肚明，他二人之间面和心不和，什么母慈子孝，也不过是心照不宣，演给外人看的罢了。

老夫人笑上一声，道：“我倒是没成想，这孩子竟这般得你欢心？前些时日曾听四儿提过她。”

后宅女子的心术算计五花八门，哪怕只是简单一句话，落在不同的人耳里，也能曲解出许多不同的意思。

“哦？那不知四弟又是如何提起的？”

裴司谦清淡一笑，仿佛并不在意婉清与旁人有私交，也好似并未听出老夫人在暗指婉清与旁人有染。

但老夫人却是收住了话口，只清淡一笑，“罢，都过去了，是四儿没这个福分。”

裴司谦又笑了，“我倒是觉着，四弟他福分不小。”

“去岁在安州惊马失蹄，若非恰巧得一好心人所救，兴许四弟已……”

裴司谦又是一笑，见老夫人脸色微变，他心情颇好地问道：“说来，也不知他当初那救命恩人找到了没？如母亲所言，我侯府行事素来大方，既是恩情，便定当报答！

只不知那恩人如今何在？境况如何？过得可好？”

说完，他捻了捻自己手中的白玉扳指，那神色依旧温和，芝兰玉树，风光霁月，陌上君子，清风流云。

仿佛云集了这世间最为淡雅美好的一切，甚至那神色也看不出分毫火气，然而乍听很是温和的一番话语，落入了老夫人耳中，却叫老夫人的脸面逐渐铁青。

她僵硬地看了看婉清那边，而婉清转了转眼珠儿，突然“呀”

地一声，她拍了下手，旋即天真问：“爷，咱府中四爷怎这般多灾多难？”

“去岁在安州，竟是叫人救了两次吗？”

裴司谦眉梢一挑，“哦？怎竟是两次？”

婉清与他一搭一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因为妾身去岁也曾遇见过四爷，也曾救过四爷一回呀！

若您所言并非是指我那一次，岂不是四爷还曾遇见过旁的劫难？”

裴司谦又笑了，这回眼底笑意加深了一些，“据我所知，四弟只曾被人救过一次，而绝非是两次。

他仿佛揣着明白装糊涂，又娓娓道来说：“不过若这般，那四弟这般行事便太不应该。”

“难怪他此前常往后院厨房跑，感情认出婉清便是去岁救他一命的恩人？”

“只是婉清此前在我侯府签过一道卖身契，纵观整个京城，可从未听闻谁家竟如此苛待恩人，竟叫救命恩人为奴为婢。”

“母亲，您看？此事该当如何？”

老夫人又是一噎。

该当如何？还能如何！

她算是被裴司谦给架起来了。

她这人向来好面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极为爱惜自己的羽翼。

可今日裴司谦把这事儿摆到了明面上，那就代表着，她若不处理妥当，不提旁的，只要这事传出门，不但裴毓宣脸面上无光，甚至就连整个侯府的声誉都要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