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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这个人如今是在晋城出家,长相和青阙有几分相似,但全然是两个人。”
“这就好比是大海捞针,”皇后也知道这件事有难度,“毕竟咱们也不能画图传影,出海捕文书。”
“奴才也曾想从这青阙的口音饮食入手,查考他究竟是哪里人,可他却始终也不露行迹。”梁景是个很细心的人,但青阙似乎比他还要细心。
“如今皇上勤于国政,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乐见其成。
咱们若是查他,不管是叫谁知道了都不讨好。”皇后很明白其中的厉害。
“是啊,陛下是如此看重他,毫不怀疑他有任何私心。更何况他应该也没有在陛下面前说过娘娘您的任何坏话,否则皇上也不会待您还如当初那般。”梁景觉得这才是青阙最高明的地方。
他本可以一言令人生,一言令人死。可他却始终清净无为,置身事外。
他如此行事,无论谁怀疑他,都会被认作是恶人。
可无论是皇后还是梁景都认定了这个青阙道长一定有问题。
“他越是如此,我才越是心惊。”皇后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有那孩子身上的胎记,也让我觉得不舒服。”
梁景明白皇后的意思,皇长孙身上那个胎记并不单纯是胎记,还关乎着天命。
如果他们有心拿这个来造势,还真会有一大批人追随。
“娘娘也不必太过忧心,毕竟他们现在还不能撼动太子。”梁景说,“奴才派人盯紧些,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咱们也好防范。
此外,奴才想着他们虽然因为这些事得了不少好处,可终究也是和马家结了怨。
依照马家人的性子,是不可能这么轻轻放过的。不如就叫他们斗去,咱们隔岸观火,岂不悠哉?”
“是啊,能让别人动手的,何必让自己的手沾上血呢。”皇后笑了,“我们只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午后又淅淅沥沥落下了雪。
薛姮照撑着纸伞从鸿影回廊经过,迎面正碰见梁景。
梁景端端正正站在路中央,薛姮照便知道他有话要和自己说。
“宴席上的事,”梁景看着薛姮照,面色沉凝,“从头到尾你都是知情者。”
薛姮照没有否认没有回避,只说:“要害人的不是我们。”
“这么一本万利的好计策,一定是出自你之手。”梁景道,“别人不清楚,我却清楚。”
“梁总管不用再拿话试探。”薛姮照隔着纷纷雪幕,目光却沉稳如磐石,“你也应当知道,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敢得罪皇后娘家人?
楼蚁尚且贪生,何况皇子皇孙?”
“你可要小心,”梁景不知是在提醒还是在威胁,“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盯上了你。”
“奴婢不过是尽自己的一点点忠心,况且也只是自保而已,丝毫不敢有别的心思。”薛姮照知道梁景在敲打自己。
“记着你曾向我许诺过的事,”梁景迈开大步从她身侧走了过去,“早些给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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