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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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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一不小心说出“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什么的，事后就真的没法糊弄了。

虽然跟着陆小凤东奔西跑有点儿累，但林辰一点不会在乎，甚至十分开心——不是谁都有福气携两枚帅哥同游的不是吗？

而且，林辰摆明了是落难兼失忆，除了刚拣回来的一把剑外，只余身上的一套衣裳（还是花家送的），更有西门吹雪的“托付”，这一路上名正言顺地赖着陆小凤和花满楼混吃混喝，什么都不用操心，怎一个“爽”字了得。

花满楼自然不会在意，陆小凤原就是花钱如流水的，当然不会在乎这些，只是，他看着林辰理所当然、甚至十分享受的模样，却不爽了。

“你怎么每天这么开心？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某天陆小凤忍不住问。

“担心什么？”

“你的真正身份啊。若证实你是黑蝶的话，西门吹雪定会一剑杀了你。你就不怕？”

“怕什么？我是林辰，不是黑蝶。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林辰满不在乎。

陆小凤古怪地打量着她：“这么确信？你不是失忆了吗？还是说那是借口？”

林辰僵了一下，认真想了想，才字斟句酌地道：“我真的只记得自己是林辰，毫无那个什么杀手黑蝶的记忆。如果，万一，有证据指明我真是冒犯过西门吹雪的杀手，但我又依旧不记得曾做过那些事，陆大侠，花大侠，你们会任凭我被杀吗？”她有意加重了“大侠”两字的语气。

“不会。”回答的是花满楼，毫不犹豫，倒让林辰一怔。她还想问“如果她是假装失忆又或者曾经的黑蝶十恶不赦又该如何”，花满楼已经微笑着又说，“陆‘大侠’更不会。不过他现在焦灼烦恼，看不得别人悠闲，所以找你麻烦，寻求心理平衡而已。”

“烦恼？”林辰看了眼陆小凤，他正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酒，对花满楼的话居然没有反驳。林辰稍稍一想，便明白了。

“是因为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一战？我知道西门吹雪是你的朋友，但你完全可以放心——”林辰顿住。

“放心什么？难道那个‘古龙’是神，还能预知未来不成？”

林辰心想，虽不中亦不远矣。古大侠的意义对你们来说，不正是创造神吗？

她想了想，说：“你明知无法阻止，烦恼又有什么用？对他们来说，这也许正是他们真正活着的意义。剑已经是他们生命的全部，哦不，对西门吹雪来说，孙秀青亦是他生命的一部份，表面上看这像是会让他的剑变弱，但事实却犹待证明。还有叶孤城。你们了解叶孤城吗？除了他的剑，真的已经没有别的事，能够占据他的生命吗？”

还有那场阴谋，白云城主的目的是什么？南王世子与王安有巨大的利益，但叶孤城是为了什么？

林辰心里想着，声音渐慢，像是自言自语，像是在为自己解惑，“也许，他们的剑都到了一个瓶颈，需要一场决斗来突破瓶颈……”

入世亦是一个方法，就像是佛门的历劫——叶孤城参与谋反的事件中或许也算是一种入世？只是这样的入世后果太严重。皇权大于天，没有一个人，能够挑战九重天子的威严。就算你武功绝世也不行。

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叶孤城最后找到答案了吗？

林辰皱着眉沉思，好一会才发现不对劲——太寂静了。她抬起头，意识到时，掩饰地“嘿嘿”笑了几声：“干嘛这样看我？我说得不对吗？”心里拼命回想，有没有说了不该说的，暗怪自己冒失——不过，她似乎还没有真正融入这里，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是一个观光客，所以把陆小凤等人都当成故事中的人物，说话便没那么留神。

陆小凤上上下下打量她，像是重新认识了她一样。花满楼轻轻叹了声，微笑：“看不出来，辰姑娘倒像是——”话音未落，一人道：

“这位姑娘倒像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知己！”

林辰转头看去，只见一人掀帘自雅座内度出。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金陵城中一家招牌很响的酒楼，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而刚才说话之人，无论衣着打扮、还是气质风度，在酒楼诸人之中，依旧鹤立鸡群，佼佼不凡。

与此人相比，陆小凤的风流好似轻浮，花满楼的温和显得平凡，西门吹雪更不必说——就如原着中石秀雪的评价：活僵尸一个——换作以前，剑神西门吹雪是她心目中的神，其风神超凡拔俗，无人能比，但不久前跟剑神近距离的不愉快接触，小心眼的她已经将西门吹雪记恨上了。

林辰搜遍记忆，猜测此人身份，但均无符合者。正费神时，花满楼道：“小侯爷？”

“小侯爷？”林辰诧异——又一个多出来的人物！

“如果两位当代剑客能够亲耳听到姑娘之言，恐怕也会对姑娘另眼相看。”小侯爷缓步行来，优雅入座，吩咐重上酒菜，好似这不是在酒楼，而是在他的府中，履行他作为主人的职责，周到地招待他所重视的客人。

“小侯爷……”有人请好吃的，既然花满楼不反对，陆小凤又一向随和，林辰自然更不介意了，她只是有些好奇，“这是别称吗？”记得古龙小说中有叫作逍遥侯、紫衣侯的，都十分厉害，但他们都不是《陆小凤》中的人物。

“别称？”小侯爷俊雅的脸上微露迷惑。

“嗯……我的意思是，你是真的侯爷，还是假的侯爷？”

陆小凤“扑”的一声笑了，道：“瞧这装模作样的，多半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