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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锦眼睛弯成了月牙,不住的围着他转。
李沅修听她不要钱的恭维话直往外冒,有点受不住,故意冷下脸:“你还洗不洗?水一会儿就凉了,到时我可不会再给你烧。”
“洗!”容锦大喊,“沅修哥哥辛苦了!”
说完,就像一只蹁跹的蝴蝶飞了出去,脚步十分轻盈。哪里还有刚才进灶房时的沉重。
李沅修满是心累,一时有些后悔怎么就没顺着容锦的意,让她走了算了。
可一想到她傻得很,又有些不忍了。
烧的热水很多,容锦洗完澡,用剩下的热水把衣裳搓了出来。短短的头发随风飘扬,没多久,就干了。
李沅修做着饭,往外看了一眼,视线触及她长短不齐的头发,眼神暗了暗。
翌日去学堂前,李沅修去宋家一趟,让二老多注意着容锦。当宋萍问起容锦的头发,在容锦忐忑不安的注视下,终究是没说她干的那些傻事,扯了个谎瞒了过去。
宋萍满脸可惜:“容锦丫头的头发乌黑发亮,就这么断了。”
“以后还能长回来。”容锦连忙安慰。
“也只能如此了。就是你之后上街要麻烦一些,得把头发包起来。”
容锦之前上街也是如此,倒没什么不好适应的,只顾着点头:“我记得了宋婶婶,沅修哥哥快要迟到了,我先去送他,等我一会儿回来再继续跟你学绣活儿。”
知道他们兄妹俩感情好,宋萍摆摆手:“去吧去吧,婶婶在院子里等着你。”
说是送人,其实李沅修也不怎么需要,只是他还有话要单独给容锦说,在这一截路上是反复叮嘱。他是怕了她,表面唯唯诺诺的,实则心里主意大着呢。
容锦正是心虚的时候,哪敢不应,把头都点晕了,终于把少年送走。
人走远,拍了拍胸脯。唠叨起来的少年还是有点可怕,让她想起上辈子教她习字的宰辅大人,每斥责一句眼神就冷上一分,好似只要她再犯相同的错,他手中的板子就会毫不犹豫的朝她的手心落下。
赶着去学堂的沅修手里是没有板子,可对方的神色分明告诉她,他可以有。
容锦揉了揉脸,转头回了巷子。她今早的任务都安排好了,先跟着宋萍学一个时辰的绣工,之后再回家捣鼓熏香。
如今材料全备齐,就只差把配方研究出来,等明年初商队经过,与他们做买卖了。
与此同时,学堂。
徐夫子把放假前的课业都布置清楚,就让学子们自习。
何宇问:“那夫子,我们下午还上课吗?”
“来不来都可以,若你们来的人多,我可以再带一下午,人少的话,就都回家吧。”徐夫子摆了摆手,说到这,目光从学子们身上扫过,“对了,明年二月,可有人要下场参加县试?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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