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众臣皆已陆续离宫,偌大的宫苑显得格外空阔。
太子赵浩轩与王心瑶,领着周云溪和赵魅儿,穿过重重宫阙,向着御书房走去。
宫灯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步履声在空旷的殿宇间轻轻回响。
赵魅儿微微低头,手指无意识地紧捏扭着衣带。
周云溪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不动声色地靠近半步,衣袖轻微相触,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王心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与赵浩轩交换了一个温和的眼神。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赵浩礼跪在案前一言不发。
皇帝赵帼安并未身着龙袍,仅是一袭常服,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听闻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来。
“父皇,”赵浩轩上前一步:“儿臣将皇姐带来了。”
他侧身,将一直微微落后半步的赵魅儿完全展露在父皇面前。
赵帼安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身着浅绿色宫装的少女身上。
那眉眼,那轮廓,与母后年轻的时候万般无二。
御书房内一时间静默无声,只有烛火偶尔的轻微噼啪声。
“皇…皇姐,你终于回来了,礼儿好想你。”赵浩礼站直身子飞奔而去。
赵魅儿也是眼眶微红:“弟…”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赵帼安向前迈了两步,目光复杂地端详着赵魅儿。
那里面有探寻,有愧疚,还有一丝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他终是先开了口,声音不似平日朝堂上的威严,带着一丝沙哑与温和。
“魅儿…朕…哦,不,父皇终于见到你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选择措辞,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是父皇不好。父皇…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这些年来,你…受苦了。”话语末尾,带着难以掩饰的涩然。
赵魅儿抬起眼帘,迎上父皇的目光。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但她努力克制着,没有让泪水滑落。
她轻轻摇头,轻声道:“父皇,魅儿不苦。能得见天颜,与您相认,魅儿…心中已无比知足。”
“好孩子…”
赵帼安连连点头,眼中亦泛起湿意。
他引着赵魅儿在一旁的紫檀椅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细细询问起来。
问她这些年的生活,读过什么书,可曾习过琴等等。
语气急切而又带着想要补偿般的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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