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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典狱长08（第2页）

是往上击的，落点在胃部下方的位置。

3号吃痛，手顺势揽得更紧，让巫衔月坐在他的腿上，乖乖道歉：“对不起宝宝，刚刚没有忍住，我再忍一忍。”

“我的嘴巴很坏，总是会说让宝宝不高兴的话，”他说，“宝宝要不要用力咬一下我的嘴巴，惩罚惩罚我？我记吃又记打，宝宝咬我一下我肯定不会在说让宝宝害羞的话。”

巫衔月再次：“……”

有病。

他把3号的凑过来的面庞推远，假装没听见惩罚提议，拧眉问：“你是怎么分割出一个具有部分记忆切片的？”

按1号和2号的说法，主角是活生生的人类，但人类做不到切片。

“应该是我死了吧，”3号无所谓地说，明明是在推测自已可能死了，可和推测出巫衔月可能死亡时的情绪波动比起来，简直浑不在意，“活人无法做到，死人有办法可以做到。”

活人无法做到很多事，比如……

和智脑一直一直在一起。

哪怕在科技发达的时代，人类的平均寿命已经飙上一百，3号现在才二十多岁，正值壮年，但他是活人，终有一日，会变老、会死去。

而那时，巫衔月仍和最初一样，没什么变化，岁月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哪怕在3号死亡的那一天，他都仍是年轻的样子，或许会更新一身黑色的装扮，在垂泪间，有种刚丧夫的伤感，却又因不能对其他人类表达伤心只能竭力压制，大概会把背脊挺直，像竹子，却又透出一种脆弱感……

很漂亮。

想着想着，3号就不由自主地情绪激昂起来，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有热感的鼻子，没摸到什么才暗自松气。

“……你在想什么？”巫衔月拧眉看他摸鼻子，移动膝盖，稍用力压下去，“说正事。”

“不要胡言乱语。”

“抱歉宝宝我在伤心，”3号再次摸了摸鼻子，确认没什么，才面不改色地说，“我没有胡言乱语，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就就在想‘好喜欢宝宝，好想爱宝宝，想把宝宝弄哭，但是我是人，我会死’。”

作为智脑，巫衔月很温柔。

福利院里的孩子，都是没有父母的，是在被统一照顾到三岁后、没有人来接的孩子。

巫衔月就是他们的哥哥。

他会照顾每一个孩子，温柔地对每一个孩子说话，记住每一个孩子的性格、喜好、习惯，并不因为他们是孩子就糊弄他们，会像尊重大人一样尊重他们。

会鼓励他们和其他的孩子交朋友、和其他的人类互动。

偶尔，很偶尔时，如小孩子睡着睡着咬到舌头，或翻身时不小心碰到哪里、留下孩子醒来自已都不会注意到的伤，又或睡中迷迷糊糊地撕手皮撕出血，第二天一早，他会温柔地帮忙处理伤口。

再比如小孩子和朋友窃窃私语，因不小心被戳到心里的伤口而伤心、却不愿对朋友表达出来时，他会适时地安慰，帮小朋友们解决友情的小波折。

——‘月亮’一直在注视着人类。

在人类知道的时候，他注视着，在人类不知道的时候，他注视着，正如月亮，只要存在，月辉便一直洒在大地上。

这种注视，是没有情愫的，是基于对‘人类这么脆弱，会不会一眼没看就悄悄死了？’的担忧。

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身份地位，每一个人类，在巫衔月眼中都是平等的，他注视着一个人类时，是在注视人类群体。

对3号也是如此。

想要拥抱如此博爱的‘月亮’，那就必须思考一个问题：如何一直和巫衔月在一起？

办法很简单：作为人类，不能和他一直在一起，那作为AI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