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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却在无形中左右了众人的思维方向,令得事情的重心从冯霁雯的客观推测上又瞬间回到了众人的主观看法上面。
冯霁雯举目看向与她仅隔了五六步之遥的金溶月。
对方神态平和。嘴角微微上翘,却看不出一丝落井下石的意味来,仿佛真的是在欣赏她的从容应对一般。
堂堂京城第一才女,净把心思用在这等阴招儿上了。
很好,这笔煽风点火的恩情,她今日且记下了。
冯霁雯收回了视线来。
“说的头头是道,到底不过就是想将把自己撇清罢了。”继金溶月之后,又有人冒了出来火上浇油,只是较金溶月不动声色地调动众人看法的高明不同,章佳吉毓的言论听起来毫无段数可言,可奈何她抓住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倘若这玉佩真不是你偷来的,那和太太倒是跟两位嬷嬷解释解释它的来由亦或者干脆将它交由八阿哥来鉴定好了,可你左右言它,又行阻拦之举,难道是在怕八阿哥连自个儿的东西也会认错不成”
这话若放在冯霁雯问两位嬷嬷话之前,兴许还能扰乱些她的心神,可如今她心中已有了定数。
“这玉佩的来由与诸位无关,更与章佳大小姐无关,我只知我一非偷,二非抢,没理由非得当众交待清楚。”冯霁雯口气坦然说道:“方才我让这位嬷嬷等一等,并非是要阻拦,而是有话要问罢了。眼下话已问清楚,至于这玉佩,还请嬷嬷交由八阿哥鉴定吧。”
说清了八阿哥的玉佩是在淑春园里丢掉的,那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这块儿玉佩是出门前阿炎交给她的。
纵然相似,可必然不会是同一块。
旁的不提,时间就完全对不上。
“月牙儿丫头”傅恒夫人面露迟疑之色。
一个人的品性从她的举手投足间就看得出,她活了大半辈子,自认还不曾看走眼过若说冯霁雯偷窃,她是万万不信的。
她也没有理由去偷什么八阿哥的玉佩。
而且偷完还贴身带着。
这等蠢事只怕连傻子都不屑去做。
可万一其中有什么误会闪失,月牙儿丫头这般笃定地让人将玉佩交给八阿哥来鉴定。难保不会有什么不可估测的麻烦。
冯霁雯缓声道:“我想八阿哥必定不会看走眼的。”
除非这位八阿哥跟她有仇,想要借机整她一把。
若真如此,她也认了。
因为在这种情形之下,她能做的已都做了。
至于其它的意外,已不在她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嬷嬷还愣着做什么,和太太既都说让你们交由八阿哥来鉴定了,你们还不赶紧给八阿哥送过去”章佳吉毓自认为冯霁雯是中了她的激将法。心下急不可耐地催促着。
两位嬷嬷被冯霁雯这一出又一出儿整的有些晕乎乎的。这会子才算回过神来,其中一位握着玉牌就要送呈,另一位则留了下来监视冯霁雯。
生怕她戴罪脱逃了一般。
“等一等。”
此时。忽有人拿命令的口吻道:“先呈与我看一看。”
是和静。
仿佛是猜到了冯霁雯最后的一丝顾虑一样。
若真不是八阿哥的那块玉,那在送呈之前若能先行得了和静的否定,便等同是消除了冯霁雯的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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