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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这种心理,在林依然面前,张扬愿意多流露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主动露出马脚,以供她破案。
但很可惜,林依然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听到他这样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发现想不出来该怎么写,于是索性就不想。
不知不觉过了三点,张扬手指酸软,换林依然来弹,自己在旁边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磨蹭到了四点,张扬起身告辞,一边聊一边走,走走停停,十分钟才走到门口,又站那闲扯半个小时。
无意间瞥见日头西斜,张扬真准备要走了,刚与林依然说罢,挥了挥手,一辆银灰色的轿车自林木掩映中驶来,正堵在大门前。
张扬心里一跳,瞥了眼林依然,她的表情也有些僵硬,飞快地说了声:“我妈。”
张扬悄悄地正了正衣领,抖擞精神,站得笔直,余光瞥见林依然也悄悄挺了挺腰,正觉得好笑,忽然意识到两人这模样,宛若小夫妻在等候长辈莅临。
左腿横跨,右腿跟上,张扬上身几乎没动,凭空往旁横移出近半米,与林依然拉开了距离。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车后门打开,苏徽从车内下来,她显然早已看到了张扬和林依然,并无什么吃惊神色。
林依然叫了声:“妈。”
“阿姨好。”
张扬则微微欠身,很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立即解释道:“我想学钢琴,但家里没琴,所以只好找林依然帮忙,打扰了。”
苏徽一袭浅灰色针织裙,简约素雅,脸含微笑,神色从容地打量了张扬一眼,笑道:“那挺好的,也帮依依温故知新,我跟她爸工作忙,周末常常不在家,你以后可以常来。”
这话听着热情,但没法接。
这位苏总城府太深,喜怒不形于色,张扬也摸不清她的真实态度,索性不置可否,笑道:“那阿姨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不再坐坐?”
“谢谢阿姨,不过再不回去,我妈也该催了。”
苏徽也不再劝,笑道:“那刚好,司机要把车开回去,刚好顺路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
张扬连声推脱,这辆银灰色的车同样挂着团龙标识,但并不是平常接送林依然的那辆黑色车,极可能是苏徽的座驾。
苏徽笑道:“不是客套,是真的顺路,就当阿姨表达一点谢意好了。”
这个谢意自然是指《射雕》一书直接扭转了寒窗文学报在三家鼎力之中的弱势地位,张扬不好再推,只好做出有些不安的样子应了下来,随后与林依然和苏徽重新告辞,这才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位。
目送着车辆驶去,林依然收回目光,见老妈盯着自己看,脸颊一热,气鼓鼓地翻个白眼,转身就走。
苏徽没好气地道:“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跟我生什么气?”
林依然不理她,重重地踩在石阶上往屋里走,像是要在黑色花岗石上踩出一步一个脚印。
苏徽见她小孩子似的跟自己赌气,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我好心送他回去,在你这还不落好是吧?”
“人家自己能来,就不能自己回去呀?”
林依然回头瞪着老妈,从鼻孔里呼出一口气,明显在怄气。
“你觉得妈妈是故意这样,让他明白家境差距?”
林依然抿了抿唇,没有接话,只用那双明净如水的眸子看着老妈。
“还挺机灵。”
苏徽哑然失笑,走到近前,伸出食指在闺女脑袋点了一下,“人都不声不响地领家里来了,我要想追究,你不接这话,我就没理由了?”
林依然脸颊微红,不过还是强自辩解道:“人家是来学琴的。”
苏徽也不与闺女计较,拥着她一块回屋,见她还气鼓鼓地生闷气,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道:“就是顺路送他回家,不要乱想,人家心里比你清楚多了,傻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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