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大,为什么?”
秦雨的声音猛地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下意识地往前凑了两步,拖鞋的鞋尖差点踩到我的脚后跟。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说这个,眼睛瞪得圆圆的,抓着栏杆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铁里,指缝间还夹着块没拧干的毛巾,水滴顺着栏杆往下淌,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
我终于转过头看他,晨光斜斜地打在他错愕的脸上,把他嘴角那点没擦干净的牙膏沫照得清清楚楚,像沾了粒白芝麻。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眼里的好奇碎成了一片茫然。
“我不知道你哥到底还管不管朱雀,为了以防万一,”
我顿了顿,指尖用力,抠下一小块漆皮,铁锈的粉末在指腹间碾成灰,“总得有人把场子撑起来。”
阳台的风突然大了些,卷着楼下早餐摊的油条香气扑过来,吹得我额前的碎发乱飘,也吹得秦雨的睡衣下摆猎猎作响。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刚才还带着的那点睡意在眼底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种沉甸甸的凝重。
他往我身边靠了靠,身影在晨光里投下更浓的阴影,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确定,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慌:“真的要这样吗?”
“嗯。”
我应了一声,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远处那栋灰扑扑的居民楼。
风里突然传来摩托车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排气管的震颤顺着空气钻进耳朵,又在拐过街角时骤然变轻,渐渐消失在晨光里,像根绷紧的弦突然松了半分,却又留着点悬而未决的余震。
秦雨的手从栏杆上放下来,垂在身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凸起,像串攥紧的石子。那条蓝白格子毛巾被他攥成了团,边角的流苏都绞在了一起,水滴顺着指缝往下掉,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一圈圈晕开,像朵无声绽放的墨花。
“可是……”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哑,像是喉咙里卡了沙,“要是被哥知道了……”
他没说下去,但眼里的担忧已经漫了出来
——
王少要是知道他们瞒着自己搞这些,怕是会动真格的。
我猛地转头看他,晨光在眼底碎成亮片,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硬气:“那就别让他知道我是肖爷!”
秦雨被我的语气惊得往后缩了缩,身影在晨光里晃了晃,眼里的犹豫像被风刮过的烟,散了大半。他攥着毛巾的手松了松,又猛地握紧,指缝间的水滴滴得更快了:“可、可底下的兄弟都认识你……”
“认识我又怎样?”
我打断他,指尖在栏杆上重重敲了敲,铁锈的粉末簌簌往下掉,“我以‘肖爷’的身份露面,只谈场子的事,不谈别的。你哥那边……”
我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哥那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风卷着楼下包子铺的热气扑过来,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有点呛人。我看着秦雨紧绷的侧脸,突然加重了语气,每个字都像敲在栏杆上的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硬气:“还有,现在只有肖爷,没有老大。”
秦雨猛地抬头看我,眼里的惊讶像被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我眼神里的坚定堵了回去,攥着毛巾的手又紧了紧,指节泛白得更厉害。
“在你哥面前,你还喊我姐姐,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
我放缓了些语气,却没减半分严肃,目光扫过他高出一个头的身影,落在他那双还带着少年气的眼睛上,“但在堂口,在兄弟们面前,只有肖爷。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不用你多问。”
秦雨的喉结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应了声:“……
知道了,肖爷。”
这声
“肖爷”
喊得有些生涩,尾音还带着点没转过来的别扭,却像块投入沸水里的冰,彻底定下了某种调子。
“你们聊什么呢?”
王少突然出现在阳台门口,身上的围裙还没解,手里拿着两个刚煎好的溏心蛋,金黄的蛋黄颤巍巍的,像两盏小小的灯笼。晨光落在他发梢,把那几缕没梳顺的头发染成了浅棕色。
“啊?哥,没什么。”
秦雨像是被抓包的小偷,猛地往我身后躲了躲,手里的毛巾还攥在手心,湿漉漉的布料蹭到我胳膊,带着点凉意。他眼神飘忽,不敢看王少,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把那片洇湿的水迹踩得乱七八糟。
王少的目光在我们俩之间转了圈,嘴角噙着笑,却没追问,只是扬了扬手里的盘子:“外面风大,进来说。再不吃,蛋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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