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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把这件事告诉了官府,这不是添乱吗?
“……你们在雍州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话传得江南那边都知道了。”武官用佩刀拍了拍那人的后背,打着官腔说,“现在都上达天听了,尔等草民,还敢狡辩?”
墨鲤一愣,上达天听?
随即反应过来,哦,这说的是皇帝陆璋都知道了。
那武官看起来也没用力,被他刀鞘拍到的人却结结实实地趴在了地上,挣扎着想起来,奈何除了四肢之外身体动弹不得,远看就像是一只划水的蛙,显得十分滑稽。
“你们以为这是哪里?天子脚下,龙气所在,居然这般放肆,实在是找死。”
“……”
墨鲤有些不悦。虽然知道人们是习惯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天子脚下什么的——分明是太京在上云山脚下!皇帝与龙没有半文钱关系,龙气就更不搭边了。
武官说的那些话,孟戚半个字都没放在心上,只因曾经在朝廷里天天听日日听,早就无所谓了。
“你见过这个人?”墨鲤肯定地说,因为孟戚显得过于冷静,一点都不着急,好像要看这个武官想做什么似的。
孟戚的右手再次动了动,低声道:“他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宫钧。”
“副指挥使?不是被你杀了?这是后来升任的副指挥使?”墨鲤还记得这事。
那个副指挥使带着锦衣卫搜刮了孟戚在山中隐居的屋子,挖走了灵药,小沙鼠大约是他们不经意间随手弄死的,估计都没想到那是孟国师养的宠物。
“锦衣卫有一个指挥使,两个副指挥使。副指挥使的官职是从三品的同知,这就是剩下来的那个。”孟戚想了想,补充道,“当年我闯进北镇抚司杀人,他挺狡猾的,见一招没有拦住我,就自己飞跌出去了,吐了很多血装得像是被我重伤,这样事后就没有责任。”
“……”
“运气也好,挖参结的仇没他的份。”孟戚冷哼。
墨鲤哑然,半晌才问:“那你怎么知道他武功很高?”
“当日我满腔怒火,是全力出手,他拦了一下没拦住,竟然还全身而退。我看他装得起劲就追了上去,结果竟然没有追上……”
孟戚抽了一下嘴角,哼笑道,“他出招很快,步法更快,至少是天下第一轻功高手吧!”
墨鲤若有所思,心想这不是有仇,是不痛快。
“他还大言不惭,说我是被他拦住的,这才没有进宫行刺皇帝。陆璋被他骗过去了,锦衣卫所有人都被他骗过去了,他在家养了半年的病。其实是足不出户,俸禄照拿,赏赐不断,还写奏章给陆璋,说赖帝泽护佑,才有他侥幸生还。我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也不打死打重伤,揍个鼻青脸肿就是了。”孟戚右手动了动,表情有些古怪。
墨鲤直觉这里面另有隐情,并问道:“但你没去找他麻烦,直接出京了?为什么?”
“我打算潜入他家,给他一个教训……”
孟戚原本不愿意把这件丢人的事说出来,但他觉得这个情况大夫肯定可以理解。
“这个宫副指挥使,家里养了整整八只狸奴。”
不是一只,也不是两只。
是八只!
那是冬日,天气严寒。
宫同知的卧房里最暖和,于是床头跟床边一溜的狸奴。
揍个鬼!
只能等宫钧出门,可是他“重伤”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可能出门?
孟戚再次发病的时候,直接出京了,这还是第一次回来。
那边审讯江湖人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忽然感到背后发凉,他警惕地抬眼,不明白为何有这种感觉。
“这厉帝陵宝藏,怎么说也是皇家之物,尔等也敢肖想,真是好大的胆子。陛下帝泽惠及四海,是天命所在……”
宫钧一边说着毫无意义的官场套话,一边心不在焉地想,难道孟国师回来了?
他怎么有种急着回家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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