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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芃姬笑了笑,“这世上没什么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寻梅与踏雪,这两人又不是专业卧底出身,掩藏的本事还没到家。某些举动有异于平时,只要细心,总会发现的。”
徐轲闻言,心中一怔,似乎在思索什么。
“寻梅主动将事情告诉你,这也表明了她的立场。”姜芃姬道,瞧着徐轲的眼睛说道,“回去好好安抚吧,免得她胡思乱想。至于踏雪,暂时还不能动,不过我会将她带走。柳府平日守卫森严,暗中之人还不敢将爪子伸进来,寻梅又只是一颗不甚重要的棋子,不会有危险。”
徐轲跪坐着,双手攥紧成拳,垂在膝盖。
他神情复杂莫名,“郎君不计较寻梅之过?”
“她又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又是你的妻子,我计较她的过错做什么?”姜芃姬摇头,又道,“事实上,当寻梅想要与你结为连理的时候,我就不打算秋后算账了。”
徐轲懵了一下,问道,“为何?”
“她是个聪慧的女子,我想她那会儿已经意识到前途未卜,便想急流勇退,从泥沼脱身。你也说了,她照顾我多年,感情之深不亚于亲姐弟。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因为还未产生的伤害,便对她赶尽杀绝?我给了机会,所幸寻梅也没辜负我的期许。”
徐轲听后,默然不语许久。
“对于你和寻梅的婚事,我本身并不支持,知道为何?”姜芃姬细细说来,“原因有二,其一,你徐孝舆不是常人,人心异变,若是他日你高飞青云,而寻梅不过寻常女子,我怕她留不住你,终成怨侣;其二,便是这件事情,哪怕我原谅了,但不说开,始终是个隐患。”
幸好,寻梅自己主动坦白,反而给这个矛盾留下极大的缓冲余地,也算将功折过。
良久之后,姜芃姬补充了一句,“我不怪她。”
事实上,的确没什么好怪罪的。
她打了个哈欠,困倦地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回去抱着你家娘子,别来骚扰我睡觉。”
徐轲心中哭笑不得。
他以为事情很严重,大半夜跑来一趟,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轲,替拙荆谢过郎君。”
徐轲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人的胸襟,世间罕有。
“说完了?”
姜芃姬一手支着脑袋,困意涌了上来。
人家夫妻妖精打架,她这只单身狗被打扰了睡眠,只能可怜巴巴地眼皮子打架。
徐轲也是会看脸色的,知道姜芃姬这会儿犯困,识趣地躬身退下。
姜芃姬深吸一口气,努力瞪大眼睛,手脚并用爬回被窝,抱着被子滚进床榻内侧。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什么屁事儿等天亮再说!
徐轲提着灯笼回了自己住所,室内亮着一盏灯,橙黄的烛光令他心中一暖。
“事情解决了。”
他脱下御寒的外衫,将其放在一侧,揽过寻梅的腰肢,枕在她肩头喟叹。
“解决了?这么快?”
寻梅等得忐忑,心中惴惴不安。
“嗯,郎君胸襟广阔,非常人能比。这件事情跟他知会过了,应该算解决了。”
寻梅垂下眼睑,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明日便要启程了……”徐轲低声细语,“可现在天色还早,夫人,安置了吧。”
“唔?”
室内传来一阵悉索,过了一会儿,只余交错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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