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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敢用一束花来对你表达我的爱意?等玫瑰凋谢枯萎,我的爱该被寄托在哪里?’
‘但如果爱人需要从一束花开始,我想我会送你永不凋谢的玫瑰。’
字头落下,温漫只觉得指尖都在颤抖,手中的羊皮纸被风轻吹着,她竟觉得有些握不住。
这样的玫瑰太奢华沉重,重的是全心全意。
微风顺着窗隙拂过温漫脸颊上的碎发,划得她眼眶泛起酸涩。喉咙哽咽失声,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哑然,只留下怦然的心跳声,振聋发聩。
眼前被一团氤氲模糊,温漫紧着发白的指尖,一字一句的向下看。
‘你钟爱到阳台上种满了十八种玫瑰,但我只想单独送你一株特别的月季。’
‘连同我的心,把它一起送给你。’
信到此为止,温漫还没从那一段文字中抽离。
她的手颤颤巍巍,对着窗外的月光才看清那朵所谓的‘红玫瑰’。
温漫将花枝下的真丝带缓缓解开,上面用小字镌刻着月季的品种,指尖颤抖着轻抚那一行小字。
这哪里是她送他的惊喜?
喉咙被彻底堵住,连抽噎都变得寂静无声。
她将丝带紧紧贴在心口,泪珠如雨划过脸颊,滚滚落下。
‘无条件的爱。’
……
阁楼的顶层房间种满了月季,花团大簇。一个个花苞拥挤着,笼罩住整个的弧形天顶,绿藤缠绕在一起,围绕着那张欧式复古大床。
这里就像是公主的花房,阁楼昏暗,仅靠着床头的那一盏宫廷水波纹壁灯照耀着琉璃天花板,光反射回来,如同暖阳。
金丝笼被挂在花团锦簇的壁柜上,温漫抱着那一株月季赤脚走进来,明黄色的长尾鹦鹉正啄着自已的羽翼,见有人来了,才瞪着一双小圆眼歪头看她。
温漫身上披了一件米黄色的披肩斗篷,斗篷下的白裙拖过毛毯上的花瓣,沾带上月季花香。
鹦鹉看了看她,又低头啄了下自已的羽毛。
大床柔软,温漫整个人凹陷其中,像是被云团包裹。她抱着那株月季蜷着身子,微阖着眼,倏地想起在伦敦的那一夜,闻彦川笑她是豌豆公主。
鹦鹉歪着头打量了她许久,突然展翅高扑,抖落着她明黄色的羽翼拍打着,叫嚷着。
“公主、公主。”
温漫抬起眼看它。
鹦鹉跳跃着,翅膀不断拍打,像是喜悦:“公主,温漫公主!”
温漫一顿,起身褪去身上的斗篷披肩,缓缓走到金丝笼前。
她抬手,用指尖拨弄着鹦鹉的羽毛。
琉璃光粼粼洒下,鹦鹉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它微微矮下身,低下头摩挲着温漫的指尖。
它终于不负使命,等来了他的公主。
它张着口,为主人学舌,一字一句。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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