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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幸紧了紧外套,脚步加快。
草草和周考潍说了这事后,就给盛斯遇发了信息:【我回家了,不伺候他了。】
十几分钟后,盛斯遇回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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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水波荡漾,均匀向两侧铺散开,像是迎风飘荡的裙摆。
何幸从泳池中站起,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盛斯遇就站在台上,手臂上搭着一条洁白的浴巾,眼含笑意。
神奇的像是从天而降。
在看见他脸上的红色印记时,笑容消耗殆尽:“又挨打了?”
何幸点头。
双臂按着池边从水里跳出来,盛斯遇将毛巾覆盖在他头上,轻缓地擦。
“怎么回事?”
何幸讲述了今早父子俩的谈话,耸了耸肩:“你看,我就说被他知道你就要坏菜!这个人眼睛毒得狠。”
将长浴巾盖在他单薄的肩膀上,指腹划过红痕:“下不了床还能打你。”
“没想到……躲得慢了,”他早已习惯,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拿起西瓜汁喝了一口,轻笑道,“没事,我叫周考潍去伺候他了!周考潍肯定能狠狠气他一把。”
自从认识周考潍之后,他就逐渐被带的活跃起来,不再一味忍着伤痛流泪。
跟鬼点子多的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他也变得圆滑不少。
“既然关系这么僵,不如就断了,”盛斯遇说,“反正你也不是没有后路。”
何幸看着他:“你要养我吗?”
“多一双碗筷而已,”他轻轻捏他的后颈,又揽着他的肩膀一同靠在躺椅上,“况且你马上就要工作了,还回去做什么呢。”
何幸脸上的笑容敛起。
他说:“其实,我爸爸以前不这样。以前他没这么爱酗酒,对我也很亲和。以前他很上进,在工地干活,动不动就背回来一包现金。”
“一包?”
“对!”何幸按着他的胸膛换了个姿势,趴在他身边,手掌撑着下颌,“就是一包,用纸包着的。可能那时候用现金结算工资吧,每一次他拿到钱都给我买很多好吃的和衣服,还带我出去玩,后来……”
“后来怎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搬家了,然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我再也没见过那么多现金,他也再没带我出去玩过。”
何幸的眉眼垂下,落寞道:“我情愿他一直对我坏。”
这样也就不会在被打骂的时候忆起从前,无数次燃起离家出走断绝关系的念头,也会因为那一点点甜头而戛然而止。
双腿翘起前后摆荡乱踢,把脸埋进手臂之中,闷声道:“我太优柔寡断了。”
盛斯遇起身牵起他的手:“好了,今晚的饭菜应该会很丰盛,看看优柔寡断的你最喜欢吃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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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犹如一张看不到边际的网,结结实实地压下来。
何幸卷着被子从床头滚到床尾,他不想知道从晚饭到现在盛斯遇和张肆在书房除了工作之外还做了什么,但总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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