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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大半个月里,钟延光“忙于公务”的次数多了,苏绿檀经常捧着粥过去,静静地坐在一旁,等他吃完了粥,才走。
不出一个月,侯府里已经开始有流言蜚语了。
年纪轻轻的夫妻两个,常常在书房里挑灯夜战……据说还有某种怪异的声音呢!不得不引人遐想。
苏绿檀在听到夏蝉在各处听来的流言,一边脸红一边笑得前俯后仰,她还以为她们最多说他们夫妻二人如胶似漆恩爱而已,没想到府里的下人可真会乱想,竟然都编排成这样了。
夏蝉气愤的很,道:“也不知道从哪个嘴里传出来的,撕烂了她的嘴!”
苏绿檀挑眉问:“还说了什么?”
扭扭捏捏的,夏蝉面色飞红,道:“不就是说侯爷风华正茂、身强体壮呗!”
喝了口茶水,苏绿檀道:“知道了,你跟冬雪偶尔敲打下就是了。”
……
没过几天,流言就散了,但钟延光还是听到了。
从卫所里回来,钟延光洗了澡,穿了身薄薄的日常衣裳,清清爽爽地跟苏绿檀一道用完晚膳,消消食便回了内室。
屋内烛火昏黄,火芯儿烧得噼啪作响,苏绿檀问道:“侯爷今日可还要去书房看折子?”
想起府里的闲话,钟延光打趣道:“我哪里还敢去?”
耳根子红透了,苏绿檀可没料到钟延光一向不管内宅之事,竟然也知道了!
连忙低头,苏绿檀道:“是妾身束下不力,妾身已经命人去管束过了。”
钟延光见似乎有些吓着苏绿檀了,便温声道:“无事,睡吧。”
苏绿檀咬了咬唇,果然是生气了么……话都不肯多说了,她放下帕子,去拿了剪子来,道:“侯爷先去睡,妾身剪烛。”
钟延光从苏绿檀手里拿过剪子,道:“你先去。”
苏绿檀讶异片刻,房里都没人了,钟延光这是做给谁看?
不等苏绿檀细想,钟延光的剪刀都落到烛芯上了,又催促一遍:“还不去?”
“哦哦!”苏绿檀赶忙脱鞋上床,钻进自己的被子里睡了,钟延光很快也睡着了。
次日,苏绿檀清早醒来,本来还想着这件小事,躺在被子里看到钟延光那张一贯表情冷淡的脸,便清醒了过来,他不过是随意的一个小举动,哪里包含了那么多意思,她不该乱想才是。
闭眼假装没有醒来的苏绿檀,错了钟延光临走前,看她的最后一眼。
几日后,苏绿檀跟钟延光的关系又变得不冷不热,外人看着仍旧是相敬如宾,恩爱不移,钟延光却有些发急了,这小妮子好像有些躲着他,可想起她的眼神,和小小的身板,他又不敢急功近利,像护着一朵花儿似的,生怕花儿受到一点摧残——疑似摧残也不行。
等到休沐的前一天,钟延光跟陆清然等人约好了出去玩,他安排了小厮如茗挑了合适的时候,上二门传话。
正好夫妻两个一起坐在屋里的时候,丫鬟过来禀了如茗的话,钟延光便佯装随口一说,同苏绿檀道:“天气好了,去曲水流觞倒是不错,不过我有些年不大读诗书,去了怕扫兴。”
哎呀!!!曲水流觞呀,苏绿檀不敢说自己是大才女,普通读书人诗酒唱酬,她还是能接得上几句的。
在侯府里待了两个多月,就去了一趟保定府,苏绿檀闷得要死,非常想出去溜达一圈了。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苏绿檀面上一派端庄,低眉顺眼道:“不过是诗酒唱酬,倒也不难,侯爷若是想去,妾身略知一二,可在旁替侯爷说上一两句。”
钟延光做为难状,盯着苏绿檀的脸,道:“可是去的都是男人……”
话音刚落,苏绿檀果然耷拉着眼皮,一脸的失望,很快又藏起情绪,体贴大度道:“侯爷所言极是……妾身总不能打扮成男人模样去吧。”
钟延光嘴角直抽,盯着苏绿檀绞在一起的几根葱白手指,她嘴上说着他“所言极是”,后面立刻就给他出了“女扮男装”的主意。
钟延光忍笑道:“所以你干脆打扮成男人模样去罢,反正见过你人不多,陆清然不说,没几个人认得出来。”
耳朵先竖了起来,苏绿檀抬起头,一双明润的眸子瞪的圆圆的,道:“真的呀?”想了想,她怕钟延光反悔,立刻道:“曲水流觞都坐的很远,妾身不张扬,没人认得出来的!”
钟延光的手指笃笃地敲打在桌上,视线跟随着苏绿檀扇动的长睫毛,勾起唇角道:“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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