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腿软
谢安见她脸上的红晕竟比桃花还娇艳几分,芸娘只觉头顶传来轻声的闷笑。
“腿还疼?”谢安问道。
芸娘摇了摇头:“不疼了。”
松蓝色的锦缎浮起流光,随即向前走去,而后才听他道:“既然不疼了,那我带你去山顶瞧瞧。”
山顶……芸娘看着自己的双脚,又好似有些疼了。
好似看透她所想,谢安循序渐进,话里也像是放了蛊惑人心的蜜糖:“不是答应了二嫂,要替她登高祈福吗?”
“妾答应二夫人,自然要做到。”芸娘眼里流露坚毅的神色,倒是让谢安别过头露出了笑意,而后转身往前。
芸娘的步子又缓又小,跟在谢安的大步渐渐落了好几丈的距离。
“中午没吃饱?”
桃林中传来他清冷无波的声音让芸娘想起初见时在他面前饿晕,有些窘迫道:“没……妾不是饿。”
谢安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桃林之中只有他们二人,春风拂过还带着铅华落花。
“既如此为何不让我慢些走?”
芸娘看着他眼眸深邃,好似在责怪她一般,忙解释道:“妾不敢耽搁三老爷。”
“既是一同爬山登高,自然不会责怪你耽搁。”谢安淡淡道。
二人一路无话,却又像是千言万语都在徐徐的步行之中。
出了院门,谢安并未走大多数人走的那条山道,而是带着芸娘从小院旁的羊肠小道走去。
“这条路虽不好走,却更近些。”谢安解释道。
芸娘先前并未到过玉皇山,自然是不知道路的,她只以为谢安避开人群是不想被人打扰,现下听到他的解释,哪里敢置喙,只颔首答是。
倒是乖觉,谢安示意她走自己的前面,芸娘惊愕道:“妾不敢。”
“此路虽近却不好走,若是你在我后面摔到了,可不是耽搁我的脚程?”谢安带着几分无奈却隐藏在清冽语气之中。
芸娘这才逾矩走到他身前,谢安与她只隔了三节石阶的距离,抬眸之间就能看见她随着脚步摇曳的身姿。
那轻翘的柔软让他想到荒诞梦里曾坐在他腿上的温热,小道人迹罕至,四周都是巨树参天,除了飞鸟鸣唱,就只能听见她小声的喘息,而那声音足以让他沉溺在梦里,浮想联翩。谢安慌忙别过眼神,不敢再看浮起的轻纱。
可上山自来吃力,芸娘爬的有些累却不敢歇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无奈身上没了力气双腿又起酸痛,她克制着的喘息也越来越重,连额间也起了一层薄汗。
正当她又懊恼自己方才的声音太大了些,就听见谢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去前面八角亭坐会儿。”
八角亭距离芸娘大约还有三十个石阶,芸娘咬着牙一鼓作气好不容易走到亭中,似历经千万磨难般露出莞尔一笑,与谢安四目相对时才后知后觉收敛起笑意。
“坐吧。”谢安脸上也浮现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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