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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少川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他的头很痛,两边的太阳穴胀疼得厉害,胃也痛,全身都又酸又痛。
他用力转了转脖子,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头顶的天花板一片雪白,他愕然地转过头,四处望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的手背上还挂着输液瓶。
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里?
他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想起他在江云非家里看到了那令他难堪的一幕,陆雨娇的身影还在他眼前闪现。
他想起他打了陆雨娇和江云非,然后回到家里喝了整整一瓶白酒,然后砸碎了酒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他怎么又会躺在医院里?是谁送他来的?
病房里没有一个人,他想找个人问问,竟然找不到。
门外传来脚步声,病房门被推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凌少川的视野里,半边脸还肿着,那是被他那一拳头揍的。
凌少川呆了几秒钟,冷漠地转过了头。
江云非毫不在意他的态度,说:“醒了?我给你买了粥,来喝点吧。”
凌少川闭上眼睛不说话。
江云非一边把粥放下,一边说:“你要生气就冲着我来,干吗跟自己过不去?一瓶酒都解决了,早知道你喝酒这么厉害,我以前就不该让着你,等你好了,我们好好拼一拼,看你能喝,还是我能喝。”
凌少川仍然不说话。
江云非将粥递到他嘴边,凌少川不张嘴。
江云非说:“好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混蛋透顶!我不是人!我对不起我爹妈!我对不起这身人皮!我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狗!”
他搜肠刮肚地寻找痛骂自己的词汇,然后说:“少川,别生气了,你先喝粥,等你好了,我来负荆请罪,把我和陆雨娇之间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凌少川仍然不理他。
江云非说:“你再不吃,我就按住你灌了!”
凌少川还是不理他。
“我真灌了。”江云非嘴里说着,手就伸过来按凌少川的头,逼他吃勺里的粥。
凌少川猛然推开他,拔下手背上的针头,翻身起来,拂袖而去!
“喂!少川!我不给你喂了!你先输液!少川!少川!”江云非喊着追出去,凌少川早跑进电梯去了。
江云非走到窗边,看见凌少川从电梯出来,招了一辆出租车走了,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凌少川跑出医院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江云非虽然救了他,他可一点儿都不感激他,心里仍然有满腔的怒火。
他一拳砸在茶几上,手背一痛,这才看见挂针的地方还在渗血。
看着手背上的血,他仿佛看见了他心上的伤,再一次感受到了心被撕裂的那一种痛。
现在,他没有了恋人,也没有了朋友,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向他袭来,他好想找个怀抱靠一靠。
在这一刻,他不像个成年男人,更像个受了委屈却找不到地方哭诉的小孩。
找到药棉布,草草包扎了,他起身开车回东城,在这一刻,他好想家,好想念家那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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