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虎藏龙的商场熬到金字塔尖的角色,谁不是冷血冷肺,麻木不仁的。
利益当道,悲悯心肠,淘汰的是自己。
“我有耳闻。”
小女生盯着叶柏南,他大衣搭在臂弯内,上衣单薄,衬得挺拔有型。
“叶总工蛮帅的,女人一白遮百丑,男人高也鹤立鸡群。”
纪杳只盯着跳跃的数字,没应声。
景区五点半停止入园,他们是最后一批。
寺庙在半山腰,陆地观光车和高空缆车都直达,纪杳恐高,选择了观光车。
山上的天色比山底明亮,落日橘灿灿的,几名同事结伴逛完景区,正好下山,去逛小吃街,小女生贪吃爱热闹,抛下纪杳和大部队汇合。
“你饿吗?”叶柏南绅士关怀,“我买一些简餐,你在寺庙等我。”
“不饿。”纪杳根本没胃口。
寺庙在半山腰的中央位置,很醒目。
许多城市流行电子香了,环保无污染,这里的寺庙仍旧是传统香。
一排排经筒在架子上慢慢滚动,纪杳不懂经文,字迹倒是镌刻得入木三分,她伸手触摸,纹路划过指尖,凹凸不平却没有刺锐感。
空旷的钟声混合着经筒的翻滚声,在偌大的寺庙回荡。
“第一次来寺庙?”
纪杳歪脑袋,透过筒子与筒子之间的空隙凝视叶柏南,“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陪霍阿姨去普众寺,我很少单独去。”
叶柏南敲击挂在经筒架子尾部的小钟,一声接一声,亘古悠长,“我也经常陪我母亲去。”
“霍阿姨是求平安,年年求,没求过其他。”
“我母亲是替我和弟弟求子。”
纪杳绕过木架,他凑巧绕到另一侧,经纶转动,庙里青烟熏腾,无数僧袍影影绰绰,在一片素色中,叶柏南的衣摆扬了扬,飘出的烟在风里散尽,他眉目逐渐清晰,棕色的经筒,灰色的轮廓,时近时远,时明时暗。
“上一炷香吗?”他掏出皮夹,“我刚好有零钱。”
庙堂仅有的一拨香客也离开了,僧人诵经到最末一页,她朝里走,叶柏南先她一步跨过门槛,在功德箱里投了一百元钱,“你的。”
他又投了二十元,“我的。”
纪杳不解,“为什么你的少?”
叶柏南捏了三炷香,在鼎炉上点燃,“一天有成千上万的香客,一个菩萨顾不上所有人,说不准先满足香火钱多的。”
她反问,“那你呢。”
他无所谓笑,“我没有心愿。”
叶家的长公子,要什么有什么,的确无欲无求了。
纪杳指着墙上的姻缘签,“你不求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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