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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像被风吹过的湖面,极缓地细微起伏。
卿岱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短暂的疼痛并不能让她出
弋
这么多汗,被子里适当的温热也不能。
她想抓住它,但什么都抓不到,它好像察觉到她的想法,把她的手扣在一起,限制行动。
卿岱没有反抗,反倒是它,在最粘腻的当口,故意停下来。
被子里的温度一下就降了下来。
被子又被掀起,冷意侵入她的耳廓,同时她的脖子被同样冰冷的东西握住,熟悉的声音缓缓地提出疑问:“爽不爽?”
他的声音矜贵傲慢,就算是有些粗鲁的提问也很优雅。
卿岱的呼吸更为困难,听到他下一个恶意的问题:“比杀了我,还要爽吗?”
卿岱再次张开唇,他顺势咬上她的舌尖,他把渡与她的气息掌握得特别精准,既不会让她太难过,也不会让她好过。
他想要的只是她表现出对他的依赖,如果能向他索取,那就更好了。
卿岱抓着床单的手被他分开,强行将手指穿进她的指间。
他又开始用行动向她索要刚刚她没回答的问题的答案。
卿岱侧开脸,气息有些急促,声音很轻:“我没有杀你。”
“杀我,还需要你亲自动手吗?”他顿了一下,“不过,除了你,也没人能杀死我。”
他说的是互相矛盾的话两句话。
卿岱的脸被他掰回来,亲吻像雪花落在她的脸上,他在安慰她:“别怕,你能自己完成心愿,我很开心。”
“我不开心的是。”卿岱感觉脖子被冰块锋利的边缘划了一下,“你这么早就有了下一个目标。”
“你说,我是帮你杀了他。”他舔舐着同一个位置,用冰冷柔软的触感覆盖他之前给她的细微痛感,“还是直接杀了你,一劳永逸呢?”
他再次扼住她的咽喉,这次没有再留有余地。
卿岱碰不到他,没办法反抗,也不想反抗,她艰涩地喘着气,把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看着天花板的眼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水光,眼瞳里没有映出任何人影,可那双眼却越发妖魅惑人,像凝视着许久未见的爱人,多情又忠贞。
她在他的身下,在濒死的边缘。
完成他刚刚在关键时候恶意停下来,惩罚她的事情。
她的体温升高,身上的冷香一寸寸蒸腾出来,像在夜里绽放的昙花,她的幅度很小,只为取悦自己,除非是贴合在她身上,都察觉不到她的动作。
可一旦察觉,那极轻的,利己的连带触碰就成了要命的毒,活人受不了,孤魂野鬼也逃不掉。
卿岱的呼吸越来越顺畅,灵魂也越来越轻,就在它要飘出□□的束缚时,他按住她。
她听到他在她耳边笑了一下:“宝宝,你求人放过你的方式,可真特别。”
卿岱眼尾微红,低下眼,眼里的水光只是光影制造出的错觉,她的眼里连最简单的情绪都没有:“我不需要你放过我,我只是。”她稍微侧了下脸,在刚刚响起笑声的地方,极轻地说,“想要了。”
她感觉到沉而短促的气息扑打在她的唇瓣上。
她反手,握住那只按着她的手,语气极淡,叫人分不清那是命令还是什么:“继续。”
她的耳边又响起好听又森冷的笑声。
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真按她说的,继续接下取悦她的“工作”的自己。
卿岱是在一阵遥远的钟声里睡着的。
厉酆在她的脚尖落在地板上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但当电流像把烧热的匕首插进他的大腿,他也没有行动。
他听着她轻得几乎听不到的脚步一步步离他越来越近,仍然没有,他看着她蹲在他面前。
她低下身,膝盖落在地上,她的发丝扫着他的脸侧。
大腿根处的电击灼痛让厉酆清醒,清醒地明白,超过某个临界,他在体力和技巧上的的优势会大幅度虚弱,她离他越近,他就越难躲避开她的攻击,但他决定放任。
他说服自己,他这么做是为了看她的反常到底是因为梦游,还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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