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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话冯初晨不好明说。
知道此生香不可能燃,还把此生香插在香炉里,拿出火折子点香。
遗憾的是点了几遍点不燃。
几声叹息传来,刚刚进来的江夫人哭出了声。
这是她第一个孙辈,还是这么胖的大孙子。
冯初晨无能为力地摇摇头。
江夫人说道,“是不是你技艺不如冯医婆,才点不燃此生香?你试一试上阴神针,救活有重谢,五百两银子。救不活也不怪你。”
冯初晨道,“此生香不燃就不能施针,何况乳儿已经断气。”
江夫气人道,“有气还施什么上阴神针。冯医婆施针的乳儿,都是断气的。不行,你得施针,我孙子这么胖,肯定能救过来。”
真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还睁眼说瞎话。
若是冯医婆,她不敢如此强求。
她是欺负冯初晨年轻,胆子小,想强压她施针试一试。
冯初晨没有惧色,冷冷说道,“此生香不燃,就不能施上阴神针。这是规矩。”
江夫人厉声喝道,“规矩是人定的,你赶紧施针。冯医婆为了救人不要命,你连试一试都不敢吗?”
只要能把孙子救活,这丫头死得其所。
冯初晨把香炉和香交给王婶,看着她平静说道,“抱歉,我不能为一个死儿破坏这个规矩。破坏了,我以后就再也点不燃此生香,救不了别的病儿。”
她可不会说施了会反噬施针人。
江夫人气得倒仰。若她再逼迫,就是不顾其他乳儿的生死。
“小小年纪牙尖嘴利,来人,掌嘴……”
要打得她不敢不施针。
两个婆子过来,王婶一下挡在冯初晨前面,提高声音说道,“江夫人,你不能强人所难。那乳儿已经死透了,就是我大姐活着也救不了。”
冯初晨冷冷看着江夫人,没有一点惧色。
她藏在袖子里的右手已经捏了一颗小石子,若婆子敢动手,她手里的石子就会射向婆子的脚踝处,让婆子摔倒造成屋里混乱,以利自己脱身。
其实她更想射江夫人。但这是冬天,江夫人全身上下只露出手和脖子以上,射这些地方容易暴露。
而婆子的褙子在脚跟以上,又没穿靴子,容易打中。
为了以防万一,冯初晨袖笼里一直装着几颗小指指腹大的小石头。她在家里试过,半丈以内距离有一定的打击力。
她特别不愿意在这种场合用这一招,若被发现今后就不好用了。
传来窗外江大爷焦急的声音,“娘,冯姑娘尽力了。”又喝斥婆子道,“还不把冯姑娘送出府。”
他急得要命,又不能进产房。
冯医婆刚被圣上旌表,又有这么多御医和女医看着,母亲如此逼迫,传出去必遭诟病。
江夫人被儿子喊清醒,见冯初晨冷然,坚毅,毫无惧色,就像年青时的冯医婆……
她心里有了丝惶恐,却又不愿意被一个乡下丫头吓唬住,也冷冷回望冯初晨。
夫人不发话,婆子就不敢让冯初晨走。
僵持之际,周女医的声音适时响起,“江夫人,江大奶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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