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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沈灼怀垂着头,不想叫司若看见他的泪相。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唯愿长无别,合形作一身。生有同室好,死成并棺民。”①
……
“你说,蔺慈仪说你与一个人像。”最终,两个人还是坐回桌边,恢复智。
沈灼怀一个人的时候,他会甘愿自己去死,只求换司若平安。可若司若也身处险境——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沈灼怀点点头:“他走时说……我与他认识的某个人年轻时很像,都是想主义的蠢货。但我怀疑,这个人已经死了。他说这话时,用的是一种很怀念的语气。”
司若顿时想起在无患所中时,沈德清带他去看的那座坟。
“你们有没有谈起……”他告诉沈灼怀。
“你还遇见过沈德清?”闻言,沈灼怀却皱起了眉头,“此人不可轻信!”
“我明白。”司若抚上他的手背,轻轻安抚他,“你相信我,我确认过了,他如今已是弃子。”
“他和你……”司若顿了顿,“都是被蔺慈仪选中又抛弃的人。而至于他进入无患所,也不是因为蔺慈仪的命令,而是、要找到他被蔺慈仪藏起来的妻儿。”
司若长叹一声,他有点无奈地望向沈灼怀:“或许真的是某种命中注定,当日偷了沈家玉佩的那个孩子,是沈德清的亲儿;死在我们面前,叫你染病的女人——”
“是沈德清的妻子。”
沈灼怀愣住了。
他想起那个乞儿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庞,以及那个女人突如其来的扑过来的动作。
原来她要扑的本就不是司若,而是司若身边的自己。
他与那个“抛弃”了她的相公,长的一模一样。
沈灼怀不知道这一切是否也在蔺慈仪的预料之中。或许哪怕蔺慈仪多智近妖,也不可能算计到每一个巧合。但如果不是,他只能说,可能当年他给沈德清的那一剑,冥冥之中总要得到一些报应。
“那个孩子还活着吗?我记得,他被医卫司带走了。”沈灼怀沉默良久,重新开口。
“万幸,当时医卫司还未被蔺慈仪把持。”司若道,“检查过他身上并无大碍,也没有染病后,便被送到城中的妇幼所了。京中毒发后,医卫司一乱,也就没有人还记得他。”
“……我把沈德清从无患所中带出来后,便托长姐找到他,叫他们父子团聚了,如今他们就住在温家,受长姐监视。”
“好。”沈灼怀顿了顿,“……挺好的,至少叫我知道,他不是彻底一点人味都没有。”
沈灼怀捏了捏司若的手,思索一会,又道:“诺生,我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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