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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司公子到广泽后话愈发地少了呢?”沈灼怀忍不住点点司若,“可是有什么心事?”
广泽便是他们到达这个县份的名字,归属于泽川府辖下,传闻是一头巨鼋亡殁翻身后造成巨坑,同时带来了丰裕的水汽,形成了整个水文丰盛的泽川府。广泽便是泽川下一处小水坑。
“没什么。”司若闷闷道,他其实只是从未走过这么远,有些疲惫,但司若是不会在沈灼怀面前显露自己的脆弱的,“你不是说来广泽中转吗?这回没你的属下跟着,你的银钱怕是也用完了罢。”
说来司若也很好奇。
沈灼怀出门从来都轻车简行,恨不得什么也不带,但每次需要花钱了,总有能掏出钱的地方,好似他怀中藏了个聚宝盆似的。
“我出门不需带这么多银子。”看出了司若的疑惑,沈灼怀笑着解答,“哪里没有寂川沈家的银庄?”他掏出那家徽玉佩,“只要我这身份不丢,银子自然也丢不了。身上带太多财物,怕还是要引起歹人注意。”
二人沿着那条石板路,已逐渐走了四分之一柱香。
走着走着,便豁然开朗。
眼前一片繁华,仿若是桃花源中的景象一般,突然跳了出来,喧闹的集市与叫卖的人群来往不绝,处处人头攒动,人人衣着鲜亮。而正在不远处,一栋高大楼栋跃然眼前——“沈氏钱庄”。
走进钱庄,便能嗅到一点清丽梅花薰香,一个打扮整齐的小二见到二人,随即上前来迎接。沈灼怀亮出那枚玉佩,小儿更是眼前一亮:“世子!请随我来!”
然后又是一番穿堂入室,经蜿蜒小径,方才来到后方茶座。
小二给沈灼怀与司若上了茶,请他们先行等候,便一溜烟出去叫人去了。
“你这是要拿多少钱?”司若忍不住问,“这样大的架势。”
“不过几百两罢了。”沈灼怀摇摇头,露出一个苦笑,“倒不是我想要这样大架势,离家颇久,我也不好每到一个地方就给我爹娘去信,这样怕是信还未到,我人已经离开了。”他见司若不动茶水,将杯子朝司若那一侧移了移,“唯有我每次来钱庄取钱,他们方能知晓我身心俱安。”
司若垂下眸子。
沈灼怀的父母……对他真是好极。
他也不客气,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果然是好茶,口齿生香,回味微甘。
他也如何不想有这样的父母……
二人等了一会,未见钱庄掌柜的回来,却遥遥听到一个昂扬的声音自茶座帘前响起:“好哇你个沈明之,我说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你,感情你游山玩水到了泽川了!”
跟随着声音进来的,是一个身穿靛蓝色长袍,束发,长相与沈灼怀有三分相似的青年男子,他眉眼带笑,看起来没有沈灼怀那样凌厉,腰间一块类似的玉佩,大约二三十岁,似是与沈灼怀有些亲戚关系。
司若迅速瞥了沈灼怀一眼。
沈灼怀面上竟露出了一丝他先前从未出现过的尴尬神色,意思大概是“完蛋”、“麻烦死了”。
司若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但沈灼怀迅速敛下面上神情,换上一个玩世不恭的笑:“表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被沈灼怀唤作“表兄”的青年哈哈一笑,在沈灼怀肩上重重一拍,旋即扭头见到司若:“咦,怪不得你总不与家中联系呢,说是去乌川陵江,我以为你终于转性了要读读书,结果……”司若在沈灼怀表兄看向自己的时候心里就起了不好的预感,果然这乐天表兄随即道,“是怕姑父姑母见着弟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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