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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灼怀只能说出这一个字的评价。
但他想了想,伸手出去,抽出了司若头上的发簪。
瞬间,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沈明之,你做什么!”司若瞪大眼。
“好,但你这样太不像一个情人了。”沈灼怀开口解释,走过司若的身后,由自己袖中掏出一根束发带,轻轻揽起司若的头发,为他束了个松松的造型,“你要这样下去,那主持者要怀疑是那个王公贵族家的小公子来了。”
除去发冠的司若,一身锐利减轻许多,原本冷若冰霜的桃花眼,也叫那散落肩头的青丝,衬托出几分孤傲美人的情意来。其实沈灼怀知道司若年岁不大,很可能都没有字,却一直用成熟的打扮武装自己——如今夜这般,才仿佛契合他的年纪一些。
司若有些狐疑,问沈灼怀要来铜镜,仔细掂量。
但镜中的脸是他看惯了的,哪里看得出什么新的东西,只得应了沈灼怀的安排去做。
邀请函中游戏开始的时间是丑时,如今子时已过,他们只需静静等待。
楼外街道传来更夫打更声音,丑时方过。
司若沈灼怀二人对视一眼,都站起了身,但都相当默契,没有直接出门,而是站在门口处,将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此前沈灼怀询问过,他们周围两间,一间是死了人的房间,被沈灼怀以“风水不好”的名义拒住,另一间则没有人。但这客栈是个“口”字结构,对立和侧方还有住户,大概也是三个房间。果然丑时没过多久,几个房间也都有了动静,一些打扮各异、年龄各异的男子从不同的房间中走出。
“不知先前窥探我们的是哪一个。”司若轻声道。
为了都能看到那条门缝,沈灼怀与司若贴得极近,几乎是胸贴着背,司若便在他身下,他甚至能嗅闻到司若发丝中中药的苦香。
“甭管哪一个。”沈灼怀怀疑自己现在只要伸手就可以抱住司若,但是他觉得司若会现在就把他打下楼去,于是只是轻声回答,“只要他们出了门,他们就都是商贾棋游戏的参与者。”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司若与沈灼怀方才打开门,沿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客栈三层,一层饭馆,二层三层住宿,住的人应当不少,可这样多的人从屋中离开,却未惊醒其他熟睡的人。沈灼怀怀疑,其他人或许被下了药。
“那我们怎么没被下药?”司若反驳道,“若是掌柜能分辨出参与者,我们早应该被赶出去了。”
司若说得是,沈灼怀收回了自己的说法。
司若擎着一盏油灯,走在沈灼怀身侧。油灯微微照亮前路——前往后院的路。
二人刚到客栈时,通往后院的大门是紧闭着的,不但上了锁,还有人一直在那来去巡逻,沈灼怀不想打草惊蛇,便没有突破禁制。而如今,大门洞开,黑乌乌的隧道后,灯火通明,仿若有人影喧闹,仿佛经过这一路,便能走向光明大道似的。
沈灼怀他们来的最晚,估计已经是最后了,他们刚刚通过,身后大门便“砰”地合拢。
“好嘛。”沈灼怀笑道,“这是寓意着有来无回?”
司若余光瞥了他一眼,心想沈灼怀这张嘴真是吐不出什么好话。
没想到后院倒是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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