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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宝虽不知情二人具体关系,但他也看得出沈灼怀对司若的看重,连连应承。
地下岩洞之中,有穿堂风经过,比地上要凉上不少。司若的衣角被风吹得烈烈摆动,他索性将宽大的袖子收捆起来,而后先行走入了一条通道。
殷宝正想跟进去,沈灼怀却扯住了他。
沈灼怀用带着威胁的语气对殷宝道:“今夜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首先的任务,都是要照看好那位公子,明白?”他看见殷宝连连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若他出了什么问题……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殷宝低下脑袋,根本不敢看沈灼怀的眼睛:“我知道,我知道,沈世子您放心好了……”说完赶紧一溜烟跟着司若去了。
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隧道之中,沈灼怀方才低垂眼帘,走入另一条道路。
……
司若今夜选的这条道比昨夜走的那条要宽上许多,也明亮上许多,一路上都点了篝火,亮起的光能清晰的见到石壁上滑落的水痕。殷宝殷切地走在前面,为司若引路,司若却与他隔着一定的距离——一来他对殷宝其实并没有那样信任,二来则是走的太近,若是遇上旁人,难免会叫人怀疑。
只是这一路走来……竟完全没有见到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
司若眉头微蹙,忍不住开口:“殷宝,你真没有故意领我走错地方?那些人呢?”
殷宝回过头去看着司若,抹了把汗:“司公子,我这岩洞可大,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走那条路,这不是一条一条在找着嘛……我还得收筹码呢。”他看上去倒是没有沈灼怀在时候那样战战兢兢了,“要不,我们分开走?前面有个分岔路口,左右两边都有两个放筹码的地方,我保证若是遇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人,会跟您和沈世子说!”
对于沈灼怀对自己武力值的不信任,司若其实并不在意。他听闻殷宝这样说,倒是有些心动。
思索片刻,司若道:“可,你我二人分开走罢。我要找的那个人大概身长六尺,同样穿着有邓家家徽的袍子。他行事或许会比较粗鲁,看上去不像个读书人——既然你能猜出来我是个读书人,应当也能看出谁没有读过书罢?”
“可以可以,没有问题!”殷宝就差拍着胸膛保证。
于是二人在前头的岔路,就此分开。
隧道之中很安静,只有司若一个人的脚步声。这天然形成的岩洞,哪怕经过改造,总有地下水汨汨流淌,撞击在石壁上,发出好听的水流声音。司若侧耳听着附近的动静,脚下不停。
殷宝并没有欺骗他,这条路确实是通向另一个筹码集合地的。
一路上,道路越来越宽,篝火也越来越亮,还偶尔能听到一些人说话后的回音,在石头上经过不知道几次的反复辗转,进入耳中只剩下一些嘈杂的回声。
听到人声时,司若就已经做好了戒备,将捆起的袖袍放下,在宽大的袖子中,紧紧捉住了一把尖锐的匕首。
他讨厌沈灼怀把他当做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自然是有原因的。
转过一个弯角,眼前便是一个更大一些的岩洞。岩洞的最中央有一块巨大的岩石石台,周围是更多的篝火,将整个石洞照亮。而石台之上,岩石中间,便赫然是一堆零零碎碎摆着的筹码。筹码与在赌场见到的没什么两样,只是更多一些,几乎盖住了刻着“吏部”二字的青色玉石。
司若走上前去,捻起一块筹码仔细端详。
这东西似乎每个人的都是一样的,殷宝给他和沈灼怀的也是这样式,只是在左上角的标记之上有着微小的区别,或许是用来区分谁下得更多。
司若正端详时,身后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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