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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丧事办完了,李远也得赶快回客栈,只剩小二他们几个在客栈,不是长久之计,他临走时,托了黄大全,让他晚上的时候过去看看,有他在,总归是放心些,毕竟是商业场上的老手,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
从李家村往县城去的路要近些,赶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便到了县城。想着李氏脸色苍白的样,他们先从秦语堂的药铺跟前过,却不曾碰上叫人咋舌的一幕。
花娘搬了把椅子,坐在同济药铺的门口,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把好些来看病的人,都拦在了门外。
李和在乡下还没回来,药铺里只有秦语堂一人,此时,他急的满头大汗,在堂里转来转去,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着李元青驾着马车,往这边来了。他眼睛一亮,终于是看见救星了。
“你们可算来了,”他一番激动,说着话时,人就要往门口去,却也让花娘拦下了。要说花娘身材不高不大,亦可称得小巧玲珑,她该怎么拦住比她高出一个头,宽出一臂的秦语堂呢?
答案是身体,她只需把自己往门前一杵,秦语堂要出门就势必要推开她。花娘嘴角微微勾起一朵笑颜,把胸脯往前一挺,静等他来推。
李元青跳下马车,一面掀马车帘,一面哭笑不得的问道:“你俩这又是唱的哪出啊?莫不是知道我们要回来,特地摆个阵势出来迎接的吧?”
花娘难得没有以笑回他,没好笑的撅了嘴,“我才没功夫出来接你呢,麦芽在哪,快叫她出来,今儿这公道我非讨回来不可,若是不能讨回来,我便不走了,他秦语堂走哪我便跟到哪!”
李元青听她这口气不善,识相的不再吭声,伸手接了麦芽下马车。
看见麦芽,花娘总算肯松口,不再拦着,迎上麦芽,声音略带哭腔,俏脸略带忧伤,“麦芽妹子,你可要站在我这一边,否则……否则姐姐我怕是……”
麦芽脚才落地,冷不防被她哭的愣住了,她狐疑的看一眼秦语堂,“这是咋,你俩又闹别扭啦?真是的,有啥矛盾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嘛,何必弄这么大的阵仗!”
李远也下了马车,看着周围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便上前将人群驱散。
花娘很是委屈,“妹妹,不是我要闹事,实在是逼不得已。”
麦芽把牛牛交给李元青抱着,想到李氏还在马车里,便又让李远将李氏扶下马车。秦语堂见着李氏脸色这样差,也顾不得跟花娘争执高低,赶紧帮着李远一块扶着李氏进屋。
秦语堂在给李氏把脉之时,麦芽把花娘拉进了后院的屋子。说实话,依着她的想法,花娘这样闹,无非是秦语堂说了某些伤她心的话,或是给了她气受而已。她一万个没想到,从花娘嘴里说出来的事,却叫她傻了眼。
就在前几日,麦芽跟李元青回乡下时,她跟秦语堂之间发生了某些逾矩的事。其实也算不得多么逾矩,这事要是搁到二十一世纪,实在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一个男人,叫一个女人看光光了,能有啥呢?不过是看见了光光的全身而已,又没有做啥,穿上衣服,各自只当暂时失明也就是了。
可这事如果发生在古代,就不那么简单了。
话说,那一日,气温回暖的叫人受不住,秦语堂背着药箱从外面回来,早上出门时天气很冷,所以穿的也多,没想到回来时,加上一路奔波,里衣早已被汗水浸湿了。
回到药铺,他只对李和简单交待了声,便进了院子里,自己烧了水,准备去洗澡的。李和自然也没多想,以为他只是是要进去歇歇的。所以花娘进来之时,他随便拦了几句,花娘来同济药铺,一向是拦也是白拦,那干啥还要去费事拦呢!
于是李和就没拦着她,让她直接进了后堂。
花娘进了后堂,却不见秦语堂的身影,往常他都会坐在廊檐下煎药碾药,可今儿却不见他的身影。花娘只当他在屋里,便也没犹豫,径直闯了进去,可掀开帘子,眼前的一幕,却叫她看呆了。
秦语堂是听见外面有人走进来的声音,他也猜到有一半的可能是花娘来了,所以他正准备从浴盆里爬起来,去穿衣服的,可刚从水里站起来,拿起衣服还没穿呢!花娘便掀了帘子站在门口了。
一时间,两人都呆住了。花娘收不回眼睛,秦语堂也像被定住了,不能动弹,脑子转的慢了,让他不知此时该伸手去够衣服,还是顺势再坐回水里。
就这么僵持着,一个人觉着时间过的好慢,另一个人却觉着时间过的好快。
直到听见李和在外面的喊声,秦语堂才像突然被人解了穴道,赶紧背过身去,胡乱拿起衣服来往身上套,愤然道:“你……你进来就不传代敲门吗?一个女人家,乱闯男子的房间,这……这成何体统!”
花娘掀帘子的手也没放下,过了片刻,脸上忽然绽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谁让你大白天的洗澡,我怎么会知道,你慢慢穿吧,我到外面等着。”她笑着放下帘子,转身慢慢晃着步子去了前面。
李和怕花娘惹事了师傅不高兴,所以一忙完手里的活,便忙不跌的跑进来看看,不巧正遇上迎面要出来的花娘,“呃,花娘,我师傅在里面吧?你见着没有?”
花娘摇着丝帕,笑的十分开心,“见着了,你师傅今儿的模样可真特别,他马上就出来了,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去忙你的吧!”
李和纳闷极了,花娘啥时候变的这样好说话了,平时可是难缠的紧呢!
正想着,秦语堂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追出来了,一出来,二话不说,便叫李和把药铺的门板插上,今儿的生意不做了,歇业一天,又差遣李和出去买菜,总之,他得把铺子清空,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今儿的事,否则他这人真是丢大了。
李和看他俩的神情,一个喜笑颜开,一个脸红的很,满眼的不自在。
等到李和出去了,秦语堂把剩下的门板也插上,在铺子里点上灯。
花娘看他因为急匆匆出来,未束起的发辫,还在滴着水,就那样披在身后,把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也是因为匆忙,连外衣都没穿,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她转头见着他经常坐诊的椅背上搁着一件外衣,便起身拿着要给他披上。
秦语堂见她要靠近,慌忙就要往后退,防备的道:“你要干嘛?”
花娘笑的很无奈,“还能干嘛,不过是要给你披件衣服而已,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快些穿上吧,若是把你冻坏了,我可要心疼呢!”
秦语堂为她这话脸红不已,但还是把衣服抓过来了。
见他乖乖的穿上衣服,花娘笑的更娇媚了,“你何必这样怕我,我也不会吃了你,不过既然把你看光了,我是一定要负起责任,不能让你白给我看了不是?”
秦语堂起初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可当瞧清她眼里的笑意,并没有半分戏谑之后,倒是把他听的愣住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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