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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法躲闪。
也没有躲闪。
眼见着钩刃要抹到脖颈,蓑衣人并指作诀,立于唇前。
浑浊雾气中,被扯碎抛飞的蓑衣破片间夹杂着半个同样被割破的褡裢,些许黄纸从中飘出来,正微微浮出红光。
怪笑戛然而止,鬼使将将散去身形。
便见火焰团团炸开,将雾气煅烧得通红。
灰烟在火中滋滋作响,火光透进去,竟将这只恶鬼打回实体。
它终于显出原形。
它身形瘦削而长,却佝偻着看来比常人还矮,披着一件鸦羽编成的斗篷,两把钩刃长长探出来。
其面孔怪异而丑陋,极狭长的脸上生着一只巨大而勾曲的鼻子,稀疏的乱眉下,细缝样的眼睛闪着阴毒的光。
慌张盯着前方。
下一刻。
一道身影劈开火焰,飞扬的烂蓑衣拖着点点火星四溅,长剑裹挟青光,譬如飞虹。
鬼使神情愈发惊惶,想要退入雾中,动作却没由一滞。
目光下瞥,一道黄符正贴在钩刃上,徐徐燃烧。
那是一张“束鬼符”。
双方角色已瞬间完成转换。
鬼使双眼极力张开,脸颊随着长剑逼近,点点颤抖,点点扭曲,最终……咧嘴一笑。
长剑贯穿笑脸。
鬼使身形片片破开,化作烟气,再度散入雾中,留得半张“束鬼符”无用飘落。
火光熄灭,怪笑声伴着雾气再度重来。
蓑衣人抽身疾退至庭中大树。
纵身跃出浓雾,站在了高高的枝干上。
脚下,浓雾深积庭中如一池浊水,鬼使的影子在其中忽隐忽现。
刺耳怪笑在周遭回荡。
“都说瞎子最狠,哑巴最毒!果不其然。小老鼠,本使好心陪你玩耍,你却尽耍心肠。明明猜中了本使的跟脚,偏偏佯装不知,要算计于我。”
话语带着浓浓的戏谑。
“没错,本使确系‘魇死鬼’得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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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怪再来作祟,益见黑气如柱穿屋而入,直扑口鼻,乃大呼,于是仆从四出,大张火烛,以光沃怪,顿显形状。土巫遂登楼,以桃弧棘矢射之,见黑气萎地,不复作祟。
…………
站在树上,才惊觉雾气在不知不觉间已高涨到了古怪的程度。
好似江潮倒灌,浊水淹没了钱唐,举目四望,周遭只余高高低低的屋檐沉浮在淼淼的水面。
月光照不清“水”下凶危。
蓑衣人只能凭着鬼使一刻不停的聒噪,勉力寻找它的方位。
爷爷去世的时候,轰动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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