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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琚哥,你没生气吧,”张坦萌有些惶惶,侧头望着没什么表情的衣琚,心里直呼要死了要死了。
“我有什么生气的,”衣琚挑了下眉。
“就刚刚”张坦萌挠着寸头嘟囔。
衣琚脚步顿了下,淡淡说道,“我有什么立场生气么?”
后面本来觉的衣琚不会计较的两个人,听着这句也面面相觑,不是吧,真气着了。
不过也是,老周的前任都跟到这儿当着面编排人了,他们衣老师还没个说话辩驳的立场。
刘异擦着手心的汗,硬着头皮替周良晏解释,“呃,衣老师,是这样老周他不是”
衣琚听到背后那带着小心翼翼怂劲儿的声音,总算忍不住笑了出来,衣琚拍了下急的直拉他的张坦萌的后脑勺,“脑袋里不知道装了多少狗血剧。”
“人家客客气气借个帐篷,还夸我和晏哥天生一对,”衣琚搬开一个横路的树干,回头无奈地看了看还打量他的几个人,“你们态度太敏感了。”
“那是夸么衣老师,”冯梁也嘴角有些抽搐,一时还真不知道衣琚说的真心话还是在阴阳怪气。
“你管他呢,我听着是就行,”衣琚翻了个白眼,看了眼后面不作声的几个人,半认真地说道,“晏哥是什么样的人不是谁说的算的,我也不觉着晏哥哪里对不住谁。”
“今天有的人意难平说错了话,我不算当事人,听过也就过去了,你们就别拿这种话戳晏哥的心肺了,”衣琚说到最后,一个一个看着后面那几个家伙。
衣琚一向好脾气,就算不熟那会儿刘异他们明里暗里撮合人,衣琚也没这么摊在明面上提事情亮态度,这是衣琚第一次语气这么强硬和他们这伙人说话,刘异他们也自然卖这个面子应了下来,适才陈杉的话他们以后不会多嘴什么。
诚如衣琚说的,周良晏如果听见曾经一心相待的伴侣这么定性他的感情,质疑他们感情的唯一性与纯粹性,怕会心寒至极。
刘异他们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无奈,其实再看不惯陈杉作为,也是相识了七八年的关系,当初的一对璧人站在一起就般配两个字,刘异他们谁没惊羡过,现在成了如今的模样,任谁能说快意?心里都不好受。
早在年初,冯梁也是有些怪周良晏心狠的,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放下就放下,连颓废失意都不曾有过,看着这一年周良晏依旧如常的模样,他都不禁去想周良晏到底有没有爱过陈杉。
不过知道有一天他凌晨两点刚喝完酒,路过酬智的楼,看见周良晏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突然也有了答案。
有些人当断不断,受过往所累,看着痴情地祭奠爱情,实际不过是糊涂地混着日子,离开的路走了一半又回去了,来来回回徘徊转圈,折磨自己折磨彼此,三四年过去把感情都磨烂了,这才罢休地真正放手。
而有些人下了决心就一定会往前走,不择手段逼着自己向前,这样走啊走啊,没多少日子其实也就走出来了。
爱人离去,亲友叛离,都是难走出来的大事,不过难走出来不是指这条路多漫长,而是这条路很难走。
如同剜掉一块坏骨,当时的疼痛,失去那块骨头生活中的不应感,以及长出新的骨肉的痛痒,最后伤口愈合形成的疤痕如何面对这些都是难处、痛处。
多数人在骨头抽离出体外的时候,面对那种不应期的惶惶感,就会受不住的把坏骨塞回去。反反复复地,直到最后骨头烂掉,不得不扔掉了,才算终了。
而周良晏显然是个可以刮骨疗毒的勇士,冯梁也佩服不已,但凡他有周良晏这一半的狠劲,他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也不会丢了。
不过这哥这两年情场失意,就在酬智这边发了力,他也算轻松许多。
这种狠人还是让周良晏他自己去做吧,冯梁也默默坠在衣琚队伍后面,摇了摇头,实在学不来。
“衣老师等等我啊,怎么走这么快了!”
冯梁也都快看不见衣琚的人影了,招呼着前面人连忙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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