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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点指,道:“我说你们乱嚼什么舌根子呢?李某人行得正,走得端,哪里是什么佞幸小人了?倒是你们……”
他划拉了一圈儿,道:“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废物!崔耕割据岭南道都二十年了,你们这些人食国家俸禄,又都干了什么?没有!完全没有!一群尸位素餐之辈,不思报国,却在这如长舌妇一般说风凉话,我要是你们,早就撒泡尿把自己淹死了。”
“我……我们……”
李光弼这厮情商不高,但在毒舌上的天赋堪称满级。这一说出来,真是把在场的官员堵得一愣一愣的,直翻白眼儿。
李光弼见状,似乎非常满意,道:“以后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思量吧!”
然后,满面得色,转身离去。自觉成了振聋发聩,舌战群儒的大英雄。
但在那些官员的心目中,实际上对他的评价降到了最低。
待他走远,马上就有人阴阳怪气儿地道:“什么啊?哦,就他李光弼忧国忧民,我们就都成废物了?狂妄!丧心病狂!”
“就是,就是,要不是人家崔耕的巧妙安排,他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吗?还有脸说我们?”
“正是如此,看来此人除了佞幸、狂妄之外,还得加上一条罪状……忘恩负义!”
“唉,你们说,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坏的人呢?”
“哼,契丹狗种,狼子野心,何足为怪?”
……
咒骂声声,大家结成了松散的“反光弼战线”。
当然了,他们和李光弼只是口舌之争而已,要说最恨李光弼之人,那还得说程元振,
而且,程元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李光弼乃是崔耕安排下的暗子,如果说以前还是“疑似”的话,那现在就成了确凿无疑的事实,要不然我和他元日无怨近日无仇,他要如此讽刺我?
既然如此,我何不想办法将其贬官呢?
这样既能解了我的心头之恨,又能狠狠地恶心崔耕,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对,就是要这样干。
对付李光弼可比对付崔耕的难度小多了,程元振越发有干劲儿,冥思苦想。
想着,想着,他又出了皇宫。
其时天已经擦黑,官员们大多回家了,只留下了少量值班的官员。宫城、皇城即将关闭,程元振想了一会儿毫无头绪,就准备今晚暂时在某个官舍中暂住。
“啊……用……用力啊……”
他神思不属,进了一个小院,忽然间,只听到一阵销~魂蚀骨的女声传来。
嗯?官舍中怎么会有女人?
程元振循声望去,旁边的一个房间是点着灯的。
他走上前去,用手指尖儿蘸了点吐沫,划破了窗棂纸,仔细观瞧。
但见里面有一男一女赤条条,正在行着那男女至乐之事。
我那玩意儿割了,你却如此快活?
我冥思苦想,你却享尽人间至乐?
我为国操劳,你却如此没心没肺?
咣当!
程元振越想越气,飞起一脚,将那门儿踹开,高声道:“大胆!竟敢在官舍内行此不要脸之事!来来来,跟杂家去吏部交代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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