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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虽然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早已从华南金手下那里,得知了张县令和华南金之间的恩怨。
嗯,只要张县令和华南金不是一伙的,事情就好办了。
崔耕轻咳一声,道:“张县令,撇开崔某人的身份不谈,我的确是被冤枉的啊!”
“冤枉的?”张县令眼前一亮,催促道:“怎么个冤枉法?难不成,你也是薛瑶英主动相邀的?你空口白牙的一句话,怎能让本官信服?”
“不仅仅是这样。”崔耕道:“是我邀的薛瑶英也好,不是我邀的薛瑶英也罢。最关键的是……崔某人跟本就没有赴约,杀薛瑶英之事更是无从谈起?”
“对啊!”元载道:“现场只有元某一人,并未见崔先生的身影。”
华南金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反驳道:“薛小娘子是你们二人所杀。姓元的,你休想混淆视听,借以脱罪?”
“我哪有混淆视听?”元载怒瞪着华南金。
崔耕也微怒道:“什么脱罪啊?我们根本就没罪!这样吧,华捕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昨天晚上,崔某人到底有没有出去,你问问店里的伙计不就行了?”
“哼,问就问。”
功夫不大,客栈的伙计们被叫了过来。
华南金面冷厉,阴恻恻地道:“昨夜发生了一场命案,薛小娘子为人所杀,本捕头怀疑,是那姓崔的和姓元的所为。你们说……当天晚上,这姓崔的可在店里?”
顿了顿,又再三沉声叮嘱道:“人命关天……几位,你们可得想清楚了再说啊!”
“我……我们……不知道啊!”
“对,对,昨天晚上一起喝酒来着,都喝醉了,人事不省。”
“是啊,昨天晚上他过生日,我们为他庆祝,都喝了许多酒。后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等完全不知。”
“要不怎么说喝酒误事呢!没想到,我们就是喝了点小酒,竟然就令薛小娘子的案子无法大白于天下,真是该死。”
……
伙计们多精明啊,他们既不敢得罪华南金,又不想诬陷好人,干脆来了个一推二六五,两不得罪。
华南金双手一摊,道:“姓崔的,听见了没有,没有任何人肯为你作证。你还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
事到如今,崔耕也有些傻眼。
他一边心思电转思考对策,一边看向那张县令,没话找话拖延时间。
崔耕问道:“明府姓张,但不知台甫是……”
所谓台甫,就是初次见面,不好直接问人家的名字,显得不礼貌,就索性开口问人家的字。
崔耕既然已经能直接称这位为“张县令”了,再问台甫,就没什么必要,就是纯属没话找话了。
张县令道:“某姓张名巡字依旧是巡。”
唐朝以后,人的名和字都是截然不同的。但在唐朝以前,名和字可以不同,也可以相同,比如郭子仪,字子仪。
崔耕听了也不以为意,敷衍道:“哦,张巡,好名字啊……这个巡字起得好……嗯?张……张巡?”
他惊呼出声,道:“你可是蒲州河东人氏?令兄张晓,如今官居监察御史之职?”
“不错,正是。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他跟你们家沾亲带故呗。事到如今,你们装什么不认识啊?”华南金不以为然地道:“人传张县令铁面无私,今日一见……真是闻名更胜见面啊,哈哈。”
他这么说,当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仅张巡不认识崔耕,崔耕也不认识张巡。
崔耕之所以能脱口说出张巡的资料,主要是根据后世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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