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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承构听后就更惭愧了,“果然某家还是停留在书籍和案卷之上,少了亲身参与刑名破案的经验。真是井底之蛙啊。二郎,某家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
得,眼瞅着这位崔承构也要跟风,有要拜师的趋势,崔耕赶紧打断道:“好了,接下来轮到本官出题了!”
当即,他噼里啪啦,说出了自己的题目。
与其说是出题,不如说是他讲了一个故事。
他讲道,有一对好朋友,赵三和王五,俩人商量着一起去京城做买卖。可赵三的妻子不愿意丈夫出远门,二人吵闹多日。
到了约定的日子,为了躲避妻子的纠缠,赵三黎明时分就上了约定好的商船。
船主张潮见他随身所携的包裹里有鼓鼓囊囊的银钱,便起了坏心,将船开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将赵三扔入水中淹死。接着,又把船开回来,假装在船上睡觉。
王五到了船上不见赵三,自己又不敢去见赵三的妻子周氏他怕周氏埋怨自己撺掇赵三出远门。
于是,王五就想到,让船主张潮去赵三家催促。
张潮一到赵家的门口,就一边敲门一边喊道:“三娘子,快开门啊!”
开门后,张潮就问:“赵三这么晚了咋还不上船呢?”
赵三之妻周氏闻之,吃惊地道:“他一早就出门了啊,怎么现在还没上船?”
张潮回去报告了王五,王五也觉得甚是奇怪,就和周氏分头去找,连找了三天没有踪影。
王五惟恐自己受牵连,就写了个状子呈送到县衙门。整好遇到那知县怀疑是赵三之妻周氏与人通奸,故意谋害丈夫。于是那个知县顺着这个思路,想尽办法查探。最终查了半天也没拿到什么证据,于是乎这个案子久拖不决。
正在这时,有个监察御史路过,读了这个案子的卷宗后,脱口而出道:“真凶就是张潮!”
……
故事讲到这,崔耕停了下来,往四下里扫视了一眼,问道:“请问诸位,这位监察御史,到底是凭什么做此判断呢?记住,答案就在本官刚才的话里面。”
崔承构虽对刑名之事颇有研究,但他没做过官,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当时就抓瞎了。
至于其他人,论刑名的本事,还不如崔承构呢。问他们,等同于问道于盲。
见众人久久给不出答案,最后还是崔耕揭晓了答案,“大家请仔细想想看,这船主张潮是男的。他如果不知道赵三已经离家,那么到了赵三家门口,是应该喊此屋男主人的名字呢?还是喊女主人呢?”
霎时,场中霎时沉寂了下来,约莫三个呼吸的时间,爆发出阵阵私语讨论之声。
“我明白了,赵三是此屋的一家之主,船主张潮去拍门之时,应该喊得是赵三的名字。”
“没错没错,他深夜拜访,一拍门就喊‘三娘子,快些开门啊!”,而不是喊男主人之名,显然不合常理啊。”
“是的,除非他提前就知道了赵三已经离家,不然他喊得该是‘赵三在家吗?’!”
“嗨,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我咋就没想到呢?”
“难怪都说,刑名破案,不能放过一丝一缕的线索啊!”
“这次倒是咱们疏忽大意了啊!”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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