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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树声是钱渊叔母陆氏的父亲,换句话说,陆树德是陆氏的小叔。
而陆氏的女儿钱芷嫁给了孙克弘的堂哥,钱渊又是陆氏的侄儿。
所以从辈分上来说,钱渊和孙克弘都比今年十四岁的陆树德小两辈。
而和陆氏为妯娌的谭氏也比其小一辈,所以陆树德拜见谭氏只行礼从来不出声。
钱渊挺佩服陆家那位刚过世一年多的老爷子,他是在五十七岁那年生了陆树德的,真是老当益壮啊!
事实上,还不仅如此,今年五十五岁陆树声至今无子,五年之后恰逢六十大寿才生下儿子陆彦章。
一家猛男啊!
将母亲和小妹送进内院,又将李四踢出去送月饼,钱渊端着剩下的月饼带着两人去了书房。
“寒舍简陋,将就点吧。”钱渊随便从大茶壶里倒了两杯凉茶,“又跑到孙家去了,平泉公又要揍你?”
陆树德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但手里的月饼还不停往嘴里塞,吭哧吭哧的像只松鼠。
“这次还和渊哥儿你有关呢。”孙克弘解释道:“你叔母昨日回娘家说起……渊哥儿你想迁居杭州?”
钱渊手一顿,半响后才微微点头。
“平泉公自然大加批驳,但……”孙克弘转头看向陆树德。
“我就替你辩解了几句,结果……”陆树德哭丧着脸,“现在父亲不在了,没人护着我……”
看看挤眉弄眼的孙克弘,钱渊无语的叹了口气,“现在你父亲过世,我家可不敢留你,不然平泉公找上门来……倒是孙家,毅斋公能护着你。”
十多年前,还年幼的陆树德在家里闯了祸被哥哥陆树声一顿揍,结果陆树德离家出走,恰好撞上了钱渊,被其带回家好吃好喝。
从那之后,陆树德一旦闯了祸就往钱家跑,而陆家人也不担心……
“算了吧,平泉公那性子……”孙克弘连连摆手,转头看见书案上钱渊读书的随笔,“渊哥儿,你这字……”
“难看。”凑过来的陆树德吐槽道:“如果去年是这笔字,渊哥别说府试案首了,县试都过不了。”
“只为了方便而已。”钱渊翻了个白眼,拿起架在笔架山上的鹅毛笔,在砚台上蘸了点墨汁,在纸上快速写了几个字。
三人随意说笑几句,孙克弘突然问:“渊哥儿,怎么会起意迁居杭州呢?”
钱渊眯着眼打量了下孙克弘,不知道这句话是他想问还是孙承恩想问。
孙克弘笑了笑,从袖里掏出一份书信递过来,“前日接到的,一股倭寇从刘家港登陆侵袭苏州,抢走了大批税银,苏州府同知任环率军进击,大胜。”
钱渊接过书信迅速浏览了遍,任环这个名字他没有印象,杀贼五十六,烧毁船只十余艘,战果倒是不小。
钱渊思索片刻后看向陆树德,“平泉公也知道?”
“嗯嗯。”陆树德擦擦嘴边的碎屑,“所以他说渊哥你是瞎操心。”
“瞎操心?”钱渊腮帮子鼓了鼓。
“兄长说了,浙江巡抚王民应堪称名帅之流,倭寇很快就会平息下去。”陆树德摇摇头,“迁居杭州实无必要。”
王忬都成了名帅?
钱渊无语的在心里吐槽,不说这个评价距离事实十万八千里,人家这位名帅正打算脚底开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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