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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咫想了想,谨慎道:“你娘子有心结。”
贺凌突然愣住,脸上神色万变,最后化为尴尬推脱,“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待她如何,难道她感受不出来吗?我把那匹战马卖了,银子都花在她身上了。还想要我怎样?”
贺咫:“你知道,我指的并不是银钱。”
贺凌:“没错,她是有心结,可是,当初,如果她不同意,也不会嫁过来。既然嫁过来,那就……”
他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可见自己很清楚问题所在。
贺咫:“心结还需心药除,问题的症结在你身上,其他人想帮也帮不了。或者,顶多劝一劝她,多等些日子,看你的表现。”
贺凌一耸肩,无奈地苦笑,“那怎么办?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回不去呀。”
贺咫:“你步骤错了,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以为人家就任你摁头吃下这个亏?你大错特错。她是你相伴一生的人,你却算计她,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接受。”
他叹了口气,声音冰冷,“这次如果你依旧表现不出诚意,别说这个孩子,这桩婚姻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贺凌终于怕了,抱着拳哀求,“大哥帮我,求求你,帮我。”
屋内传出清浅的脚步声,贺咫拉着贺凌出了东厢房。
后面的话,姜杏一句也没有听见。
可是,她好奇死了。
当初韩仪乔哭着找她倾诉,说自己的婚姻是个阴谋。
虽然后来再没提过,但姜杏始终好奇。
贺咫进门的时候,就见姜杏已经漱了口,洗了脸,正用小指尖挑出豆粒大的面脂,在掌心匀好,准备擦到脸上。
贺咫撸袖子准备洗脸。
姜杏突然探身过去,仰望着他的脸,却只是望着他不说话。
“想问什么就问吧,没什么好隐瞒的。”贺咫十分爽快。
“当初二弟到底怎么娶回来的二弟妹?她曾跟我说里边有阴谋,到底是什么阴谋?”
贺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他要是不耍那些小聪明,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姜杏:“别吊我胃口了,你快说吧。”
贺咫:“上元节那晚,他到镇上看花灯。贺凌偶遇韩仪乔,被她美貌吸引,受他那些狐朋狗友怂恿,尾随人家。”
姜杏惊得瞪大眼睛。
贺咫:“如果只是尾随,倒也没什么。可他乱中使坏,不停地往人家身上凑,把人家逼得失足落水。”
姜杏惊得捂住嘴巴。
过节时的灯会,人山人海。大庭广众之下落水湿身,这让一个未婚姑娘如何自处?
“后来呢?”姜杏紧张地抓着贺咫的前襟追问。
贺咫:“当时她全身湿透,贺凌把衣服脱下来裹着,把人送回了家。韩家那个爹疯疯癫癫的,倒也没追究。可后来,屠夫六哥他们散出谣言,说……二弟妹失了清白,委身于了贺凌。谣言一传十十传百,迫于压力,她不得不嫁。”
姜杏气得咬牙,“难怪二弟妹说,她跟贺凌的婚事是一场阴谋,如此看来,当真窝火。还有那个屠夫六哥,想必也是受了贺凌的托付,故意制造谣言。”
姑娘家在这世上立足,已属不易,竟还要被人算计来算计去,想一想就气愤。
姜杏:“我也支持韩仪乔打掉孩子。”
贺咫:“我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能尽量帮着安抚祖母、二叔和二婶,至于能不能帮她顶住压力,一切都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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