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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看!”顾书记语气越来越严厉了,指着周围道:“知道我要来,恨不得请人将所里从里到外清理个遍,可你们看看大门外,你们是不是应该也顺带打扫一下?要是不提前打招呼你们的卫生会有这么好吗?群众看到了是会说闲话的。连表面工作都办得这么稀里糊涂的,办起正事来是不是就冤假错案一起上了?”
“我对你们的工作非常不满意!”顾琳一顿训斥后,直接朝车走去,项宇赶紧过去开门。
“我去,有病吧,什么情况?”邓局长扯住曹东山,不满道。
“我哪知道什么情况,受着呗,又不会少块肉。”曹东山摇了摇头,扔下一句,赶紧上车。
“邓局,都这样了还挨批,上纲上线的,我不知道怎么办了。”范松凑了过来苦着个脸道。
“怎么办,赶紧写个检讨交上去。”邓局交代一句,领着局里下来的人走了。
坐回车里的顾琳神情轻松,掩饰不住的笑意说道:“小项,怎么样?”
坐在副驾驶的项宇看了眼老何,回道:“表里如一,气势如宏!”
拨弄了下刘海,顾琳又问道:“那两名年轻警察你认识?是你安排的?”
再次瞥了眼老何,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悄悄朝顾琳眨了眨眼,项宇道:“书记,所里的人我都认识,不过我可没能力安排他们做事。”
按理说,书记的专职司机和秘书一样是领导的左膀右臂,有时候专职司机知道的东西更多,但项宇不了解这个老何,老何也很大可能性只是机关事务管理局安排的,跟顾琳没多大关系,所以有些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顾琳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再说话。
回到办公室,顾琳脚步轻快的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很快又吐了出来,瞪眼道:“你这秘书怎么当的?茶都凉了。”
我去啊,我也刚回来好不好,项宇有些无语的赶紧过去重新给她了泡了杯。
这时顾琳又道:“其实吧,我以前出去调研也没少批评他们,甚至还骂人,但为什么这次有以前不曾有过的轻松,甚至是快意呢?”
你随心所欲的发泄了心中淤积的负面情绪,却又没有自寻烦恼,去想那些明知道是来敷衍你的狗屁检讨,自然会一抒胸臆了。
“呵呵,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战术。”项宇笑道:“我以前办案子在审讯犯罪嫌疑人时,有的嫌疑人就是不交代,你越追问犯罪事实,他就越觉得你什么都不知道想跟你顽固到底,熬个通宵都无济于事。这时候就要转变思维和方式了,我就东拉西扯的跟你聊些边边角角,谈些家庭情况甚至是理想和人生,嫌疑人这时候往往就会开始胡思乱想了,你越云淡风轻不步入正题,他就越受煎熬,到最后说不定你不开口他主动跟你交代了。”
顾琳听了若有所思,但又蹙眉道:“可他们为什么要受煎熬呢?”
顾琳的意思是:他们本就不买我的账,如今连检讨都省了,怎么会受煎熬?
“书记,你很清楚,在我们国家的政治生态中,书记就是书记,有着天然的不可比拟的优势。”项宇侃侃而谈道:“他们不是木偶,而是棋子,是很有思想的棋子,所以他们会随着形势的变化而不断权衡和取舍。他们习惯的以前几年固有的秩序说句不好听的是偶然的,极不正常的现象,所以任何一丝他们预料不到的变化,都能产生成倍的蝴蝶效应。”
“我很奇怪,你就是个奸诈小人,为什么会说的这么头头是道。”顾琳直接折服,狠狠瞪了他一眼。
“呵呵,我在警校的心理学课程可是同届最优的。”项宇嘴角一扬,甚是得意道:“而且这还涉及到政治经济学,国家法制史等领域的知识。。。”
他没说的是,他还有多出她几十年的意识,而且在那个网文泛滥的年代,他看了无数的悬疑、侦探、权谋小说,古代的,现代的应有尽有,总有收获和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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