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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哥好像有人是不是你儿子回来了!”
“不用管他!”
两个喘息间对话的声音,像苍蝇一般让人生厌的强塞到我耳朵里,我停顿了一下,一声没吭,面无表情的拎着手里东西,奔着正房走去,这是我的房间。
“嗷呜汪汪!”
打开房门,我还没等迈步,一条身上斑点很杂,但很肥硕的土狗,摇着尾巴,溜溜达达的走过来,在我腿上一阵磨蹭。
“别整的好像咱俩挺亲似的!!滚一边子去!”我用脚扒拉他一下,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扔在地上,它毫不犹豫的丢弃了我,奔着火腿肠扑去。
“虎子,吃完把皮叼到垃圾桶!”我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嗷呜!”它眨着明亮纯洁的大眼睛,哼唧了一声,两口就干碎火腿肠包装皮,蹲在门口开始嚼了起来。
我进屋脱掉外套,随后走到院外,打了盆清水,听着旁边房间的**声,光着膀子,身上露出打斗留下的淤青,开始旁若无人的洗澡。
“吱嘎!”
十几分钟以后,亮灯房间的门推开,一个起码四十六七岁,身材有些发福,穿着丝袜超短裙的妇女,脸颊上汗渍还未干涸,拎着一个很小的包包走了出来。
这人我认识,前趟街足道里,岁数最大的小。姐!
“小南,你回来了啊?”妇女看见我,打了个招呼。
“哗啦啦!”
我使劲儿往脸上扬着水,身体的温度好像降低了几分,从八号线铁丝弯成的脸盆架子上,拿起毛巾,一边擦着身体,一边问道:“多少钱?”
“欠一百八了!”妇女站在门口,点了根烟,随口说道。
“他没钱,你也愿意跟他干?”我右手五根手指狠狠的掐着毛巾,冷冷的看着她问道。
“他没钱,你不是能给么?呵呵,阿姨知道,你这孩子孝顺!”
“有一天我死了,你这钱就算黄了!”我喘了两口粗气,从袜子筒里,掏出那连蒙带唬,踩着线,玩着卑鄙,小心翼翼赚来的一千五百块钱,留恋的看了起码三眼,从里面抽出二百,扔在了脸盆旁边,随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奔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谢了!”妇女踩着高跟鞋,走到脸盆旁边,拿起二百块钱,冲我的背影说了一句。
“不客气,剩的那二十,给我放在那儿就行!”我头都没回的回了一句,随后进屋关上了门。
几分钟以后,大门传来一阵响动,应该是卖。淫的妇女走了,我穿着裤子躺在床上,抽着烟,望着报纸糊的棚顶,沉默许久,随后一甩手,从床上将买的方便面和啤酒的袋子,扔到地上,说了一句:“给他送去!”
正在地上用舌头舔着四肢的虎子,不情不愿的蹦起来,费力的叼着袋子,懒洋洋的奔着门外走去。它的步伐很优雅,永远不急不躁,不像别人家的傻狗,一跑起来就撒欢,我给它起个外号,叫狗中的迈巴赫,配得上它低调内敛的“性格”!
“嗷呜!”
不到五分钟,虎子蹲在门口的台阶上,嚎了一嗓子,我知道,它这是应该给东西送到了那屋。我打开台灯,随手从枕头底下,拿起一本英文版的《吞象的巨蚁》,翻到书签一页,带着浓重的乡村口音,蹩脚的读着:“我将用蝼蚁的光辉,点亮这个世界!”
“小南!你买的这是啥啊?我饿一天了,你就整俩火腿肠,一袋方便面?能吃饱么?”外面传来一个不满的喊声。
“汪汪汪!!”蹲在门口的虎子顿时暴起,冲着要往台阶上走的,一个瘸腿中年,愤怒的狂叫着。
“凑合吃吧!我睡了!”我皱眉沉默了一下,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就这对你爹??”外面的人依旧喋喋不休。
“!”我失去了看书的兴趣,关上台灯,用枕头蒙住脑袋,强迫自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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