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碎金般穿透雕花窗棂,在风洛床榻上铺展成一幅流动的光影画卷。零星烟火此刻混着晨雾漫进屋内,将他从浅眠中轻轻唤醒。
“唔....天亮了啊。”
他揉揉酸涩的眼角,翻身坐起。
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与门外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孩童笑闹声交织成独特的晨曲。
从今天起,海灯节就正式开始了。
他推开斑驳的木门,一股温热的甜香扑面而来,是杏仁豆腐的香气混着糯米糍的焦甜。
风洛眯起眼,看着青石街道上蒸腾的热气——街角王大娘的小吃摊前,铜锅里咕嘟冒泡的甜汤正翻滚着琥珀色的光泽,排队的食客裹着厚重冬衣,呼出的白气在晨光里凝成细小的云雾。
忽然,一阵清脆的风铃声由远及近,卖风车的小贩踩着木屐匆匆而过,五彩的风车叶片在他肩头飞速旋转,仿佛要将整条街道的喧闹都卷进风里。
刚迈出两步,巷口一道素白身影突然映入眼帘。
申鹤垂眸立在晨雾中,发间银饰随着呼吸轻晃,竟将周围熙攘的人声都衬得遥远了些。
她怀中抱着的霄灯尤为醒目,淡蓝色灯纸像是把整片夜空都裁下来叠成了灯盏,流转的光纹如同活物般在纸面游走,在她冷白的脸颊投下细碎的光晕。
“早。”申鹤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却难得带着几分温度。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灯面的纹路,忽然将其中一盏递向风洛,“留云借风真君做的霄灯,给你。”
“谢谢。”
风洛脸上灿烂一笑,接过霄灯时,注意到她的衣服似乎有所改变,原本素净的服装,被巧手加上了一些纹路,变得清雅隽秀,就像是一朵盈盈盛开的莲花。
“你今天挺好看。”
“嗯.....”
申鹤依旧面无表情,她袖间的红绳却在微微颤动。
风洛注意到了,嘴角微微一翘,还没等他开口调侃,远处主街道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那边有什么热闹事?”
两人皆是往那边瞧去,但人群如潮水,根本看不清。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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