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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觅玉嚼着猪肉丸,偷偷打量晏玉。
花瓣眼,长剑眉,生来就招蜂引蝶的。她见他几次,他有几种气质,狂妄的,颓乏的,轻佻的,现在竟然又是温和的。她仿佛深陷迷雾,每每要走出来了,却又回到原地。
辫子男说得对,晏玉太危险了。
晏玉拿可乐瓶时,视线对上了她。
她故作不经意地转开。
他给孙燃斟了杯可乐,接着问:“荆小姐要吗?”
“谢谢。”她把杯子递了过去。“晏先生,我想问件事。”
“请说。”晏玉学起了孙燃的平缓语气。
“我今天的遭遇在聚北常有发生吗?”
晏玉点头,“有,但不多。”
孙燃接话道:“那里龙蛇混杂,之前就出过事。你一个人别去了。”
“噢。”那就说明她只是无辜受害者之一,而不是有人故意针对她。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落。“那有监控吗?”
孙燃说:“查过了,但是大厅人多,遮挡了很多细节,看不清楚。”
晏玉喝着可乐,“有结果我通知你。”
火锅过后,孙燃将面条和猪肉丸倒进火锅,“这碗面就给你了。”
荆觅玉吃完一锅面,被孙燃赶去洗碗。
水龙头哗啦啦地响。
她突然感到异样,一抬头,橱柜的铝合金框倒映着晏玉的半边脸。她撇下眼,低头。
晏玉说:“荆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荆觅玉听过这种不怀好意的声调,在初遇那天。她叠好碗筷,转过身来,“不知道你是搭讪呢,还是真的感觉见过我。”
“祁玉峰要是知道,为你支付了巨额赔偿金都没能换来旧情复燃,该有多吃亏。”他坏笑,先前的温和顿时烟消云散了。
她反手一撑,臀部半靠洗菜台,“晏先生,我与你素不相识,但你对我……好像有点儿敌意?”
他无辜地说,“我以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被噎了一下。
晏玉走进厨房,用着和她一样的姿势靠在另一边。“传闻祁玉峰有一粒朱砂痣,是你吗?”
“开什么玩笑?”她真的笑了。
“真真假假一张嘴。”
“我和他仅仅是普通朋友。而且,他支付赔偿的事,我毫不知情。”见面时,祁玉峰可一句都没说。
“让我想想。”晏玉捧起一只她洗净的碗,细看碗上的花纹,“上个月的十八号,多云转小雨,早晚有雾。你看祁玉峰的样子,就像千年女鬼追讨前世情债。”
这什么狗屁比喻。生平有两个男人用女鬼形容过她,不幸的是,他们现在都在这间屋子。“晏先生抢夺那只虾的时候,我也是那样看你的。”但他还是残忍地吃了那只虾。
晏玉松开手中的碗。她惊呼未出,他又接住了。他把碗放下,“所以,我能理解这种表情是叫渴望吗?”
“是饥饿和寒冷。”她略有委屈,软下调子,“晏先生,我非常感激你今天救了我,更不愿与你为敌。祁玉峰的那颗痣和我没关系,真的。”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末了,扯出一抹轻浮的笑,“嘴巴真大。”看到她迅速抿直的嘴唇,他又道:“但笑起来好看。”
或者应该说,大笑时才最美。就像她刚刚素颜时的露齿一笑,长长的唇角线一拉就平直起来,十分舒展。
荆觅玉清眸一转。她这是无意间把这男人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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