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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山里、压在山里是什么意思?!”姚秋月问出这话时,感觉脑袋嗡嗡的,眼泪已经像断了线般止不住的落下来。
一阵眩晕袭来,姚秋月感觉眼前一花,身体就栽倒了下去。
“娘!”
“嫂子!”陈方平忙将姚秋月扶住了,对着里边喊道,“老二老三,大娘!快出来!”
山里搜救那边还没有消息,姚秋月倒是切切实实的病倒了。
北风呼啸,昏暗的煤油灯下,姚秋月缓慢的睁开像是有千斤般沉重的眼皮,唐宝儿就守在床边,听到有动静忙凑了上去,“娘,你醒了?”
姚秋月抓握起孩子冰冰凉的小手,想要坐起身来,但浑身上下发烫没有一点力气,“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已经一天一夜了。”
姚秋月心里咯噔了一下,“你爹还没有消息吗?”
“方平叔他们连夜不停的在山里找,但是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唐宝儿也想进山里帮忙找人,只是方平叔叫她不要去添乱,加上娘这边需要人守着,唐宝儿才放弃了进山的想法。
姚秋月唇角苦涩,一天一夜,在雪里被埋着,哪怕人被雪压着没有造成致命伤,说不定也会因为失温被冻死了。
姚秋月只恨自己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如果她没生病,也能去帮着进山搜救。
家里没有其他人,熬好的药在砂锅里温着,成鸣回来时,就闻到一股浓郁苦涩的药味从厨房里飘出来,他到厨房发现是唐宝儿小小的身体在灶前坐着,用一把蒲扇在给炉子扇风。
成鸣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他不敢想象,要是四叔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宝儿妹妹该怎么办。
苦涩的药汁咽了下去,姚秋月浑身酸麻,手脚都没有力气,只能让宝儿喂着自己喝。
“大夫说您是急火攻心,加上平日里身体太虚了,所以才会一下子病倒了,一定要好好静心养着。”唐宝儿知道要想让姚秋月现在静下心来养病,那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娘,爹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姚秋月听到这话,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但愿如此,如果不是因为想给我买一件大氅,你爹也不会冒着风雪进山打猎。”
“往年爹爹也进山打猎,都好好的回来了,就是今年太背时了。”孩子的话语柔软稚嫩。
“宝儿,到娘怀里靠着。”姚秋月叹息了一声,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唐宝儿听到这话,将用来装药的碗给搁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脱去了鞋袜,小心翼翼的靠进姚秋月的怀里,怕压着姚秋月,唐宝儿还用手撑着一边,不敢整个人都靠在她的怀里。
唐实雪崩时摔进了捕猎的陷阱里,这是一个天然的大坑,幸运的是大坑里堆了不少干草,温暖干燥,让他不至于直接被过低的温度冻死,不幸的他的腿被捕兽夹伤了,伤得不轻,流了一堆血。
寒冬时节,农村有些人会放夹子抓黄鼠狼,剥掉皮毛拿去黑市上卖,黄鼠狼的皮毛值钱,不过这几年抓得紧,都是偷偷的干,这些捕兽夹藏在草堆陷阱里,不走运的中招了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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