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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依旧没有知觉。
直直地散落在地,贴着冰冷的地板墙壁也觉不着冷。腕间拢着一圈麻绳,起了毛,纤维乱飞,他的腕口却干净,没有破口。
余温言试探地动了动,钳制住他手脚的粗糙麻绳忽地蹭过他破皮的伤口,过了很久,细密的疼传来,他象征性缩了缩,再度闭上眼。
地板铺着陈旧的水磨石,颜色暗沉,上面的水泥白石子在一圈暗红色里显得亮眼,洇了擦不掉的水渍,有些泛黄,看着头晕。
粗糙的、冷的、耐受不住的。
地板的冷意透过略显单薄的衣物直往上冲,刚刚他着急出门,只往身上套了一件白鹅绒羽绒服、又围了一条绒围巾。
可还是抵不住凉意透过两层裤子不停往他体内蔓延,钻骨般刺痛,经久不歇。
余温言想把腿收起来,减少接触地板的面积,可只是稍稍一动,便手脚发软,不住喘气,仿佛已然耗尽了所有力气。
身体异样感更显,面色滚烫。他清楚,他被注射了加速发情期的药剂。
明明早上alpha刚刚临时标记过他,不出两小时,标记又要消失了。
alpha流窜在他体内、冷意凛冽的信息素逐渐被他的血液捂温,而他的毒信息素,已有些许压抑不住的趋势。
一阵从头到脚的冷意骤然袭来。
满盆的雪泼了他满身,寒冷钻进骨头,肆意地撕扯着他的身体,余温言咬着牙,颤着十分不自然的弧度,指甲已然没入手心。
下巴被掰起,一双布满茧的手不收力地拍了拍他的脸——他全然察觉不到,满身刺骨的疼已经麻痹了他的触觉。
余温言费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嘴唇泛白,脸色病态。
“啧,可别死了,你这条命还有用。”眼前人穿着深灰色的宽大皮袍,上面有些许补丁,缝线歪七八扭,看起来压根抵挡不住雪山脚下的恶劣环境。
他头戴金花帽,帽檐上的毛布了一层洗不掉的灰,瞧得仔细还能看到缝线上的破洞。
余温言认得他,他见过alpha和他讲过话,也曾上门拜访过他们家——雪陵村的村长,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意,待人友善。
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冬天,风雪从未停过,若刮起来,出门寸步难行。
所以这里的当地人,脸颊上总是挂着一抹红,看起来极为淳朴。
但此时此刻,村长正掰着他的下巴,逼迫他不得不仰头,脸色本就愠怒,脸颊两边的红斑更平添一分怒意。
“你的alpha,那个谢队长,电话号码多少。”村长问。
余温言不答,犟着将脸别过,挣开村长的钳制。
“躲屁,躲了也没用,除了他,没人能救你。”村长恼怒,拽住他冷白灰发丝,猛地用力一拽,又将他的头用力摁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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