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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垂眼帘,无声地从旁侧经过了,才放了手。
再一抬头,眼前这一座精巧的石亭已经在眼前了。
亭中有一石桌,上头摆了一些粗陶的酒器,黄黑色的花纹勾勒出朴素和简单,竹制的托盘上放着新采的一朵一朵红梅,却是娇艳无比,隐隐有暗香浮动。
桌旁放了一座红泥小火炉,绿蚁酒新焙,已在炉上温着。
一只素白的手,挑了一朵红梅出来,只将花瓣扯落,一瓣一瓣扔进酒中。
隐约的红梅香息,没一会儿便融入了美酒的醇香之中,顿时变成了一种勾人无比的冷香,于空气之中散发着一种凛冽又勾人的味道。
是好酒。
也是美人。
见愁站在了庭前,只能看见那侧对外面而坐的女人,一身墨绿色的长裙,上头有繁复的绣纹,基本以藤蔓和绿叶为主。光是瞧这侧影,见愁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又想起了杀红小界之中的绿叶老祖来。
不过,眼前这人明显不是。
“待得这冷香几近幽无,便可起而饮之。”
凉沁沁的声音,起伏很小,带了一点点的笑意。
那窈窕的身影一回首,只朝自己身前一摆手:“请入座。”
一样的景致,不一样的人,也是不一样的心境和经历。
见愁心知这便是这一局的考验所在,也不拒绝,只走了上前去,拂去身上沾着的雪花,坐到了绿裙女子对面的位置。
她抬眼起来打量,却忽然发现了一点点的奇异之处。
不管她看时,这女人的五官有多清晰,一旦视线稍稍错开,脑海之中便是一片的模糊,竟然再也难以想象方才所见的五官到底是什么模样。
所以,这绿裙美人的模样,在一片的真幻之间。
“是非因果门,即是心门;是非因果境,即是心境。”
美人将粗陶的小碗放到了见愁的面前,翘起的手指带着一种艳冶的优雅。
她唇角一勾,是千万的旖旎:“你在此境之中所见、所未见、所将见,皆与己身所思所想所历所渴盼有关。而我,说不定也与日后的你,有所关联。”
这倒是奇妙。
“意即是,此境或与我过去有关,也或与我未来有关。”
见愁微微一笑,看向这绿裙女子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几分探寻。
“正是如此。”
那女子放下杯盏,又拿起一朵红梅,扯了花瓣,一点一点扔进炉上酒中。
“我非惜花人,只做摧残事。你入此境,便要经受我的考验,否则休想得到你的幻身……唔,钥匙可带来了?”
钥匙?
先前扶道山人说,那龙筋便是钥匙。
见愁一伸手,将龙筋放在了石桌之上,竹托盘之旁:“此物?”
那绿裙女子点了点头,似乎目测了一下龙筋的长度,便饶有兴致地抬眼起来看见愁:“在此境之中,我的名字叫因果,你可以称我为因果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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