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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是不是累了吗?”她气喘吁吁,趴在床上不能动弹。
“本来是,但谁让你这么……”他弯腰,覆在她的身后,用喑哑又克制的声音轻吐字句,“勾人。”
哦,又成了她的错了?
早已被抱出房间的蕾蕾丝毫不知道,她今晚的“夜宵”也被亲爹败完了。
“小郡主真乖,这么快就吃完啦。”春娟给她喂上最后一口粥。
蕾蕾:亲爹太过分,还是先吃饱点儿吧。
——
到了要用晚饭的时候阿媛才醒,作为一个在床上度过大半日的主母,她深深懊悔自己被陆斐带得太过堕落。
“喝汤。”始作俑者为她呈上了一碗鱼汤。
阿媛伸手,胳膊有些颤抖。
“怎么,端不稳?”他轻笑着看她,眉眼之间带着一股看好戏的神色。
阿媛放下碗,沉默地低头,选择用勺子舀着喝。
“生气啦?”他凑过去,挨在她耳边说道。
“痒!”她嫌弃地躲开。
他拉着她的手,不准她逃开:“呵!等过几日你想我烦你都没这待遇了。”
阿媛抬头,一双大眼闪烁:“你要去哪里?”
他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去哪儿?”阿媛放在勺子,追问道。
“打仗,怕吗?”他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他现在有妻有女,日子太过美好,以至于回想当初那个在战场上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自己,他都有些生疏了。
阿媛嘴唇一颤,说不怕,可能吗?
“要打谁?危险吗?”
动刀动枪,刀剑无眼,一旦上了战场谁都有回不来的可能。
“我可是你的夫君,对我有点儿信心,嗯?”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地笑着,语气淡定又自信。
阿媛咬唇,不敢轻信。
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战争,那些年从北到南的厮杀,她也曾在其中浮浮沉沉。她也曾看过血流成河,也曾见过过尸首遍野,怎会不懂?
“一定要去吗?非去不可?”她抵住他的额头,虽故作坚强,但声音中已经有了一丝哭腔。
“是,一定要去,非去不可。”他无奈的回答。
大司马的身份给了陆家无上的荣耀,帮他娶回了心爱之人,保护了陆家上下,包括他出生未满半年的蕾蕾。得到了这么多,到了该付出的时候他怎么能不身先士卒。
“呜呜呜——”她抓住他的袖子,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胸膛上,闷声的哭了起来。
不想分离,不想他陷入险境,更不想度过分开后的日日夜夜。她已经习惯了和他早晚相见,和他斗嘴打闹,他们还有了女儿……这个时候他要上战场,她只觉得心上就像有一把锤子在重敲。
面对她不舍的离别愁绪,他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展开胸怀,容纳她的一腔委屈和难过。
哭吧哭吧,她有任性和在他怀里流泪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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